吹口哨。
里头好久没动静。
他那时候五六岁,瑜白四五岁,都很小。
因为担心,他就踩着石头往祠堂里面看。
找了半天,风恪在旮旯里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影子。
小影子只有一小团,对着墙面壁,看动作,应该是在委屈吧啦的抹眼泪。
风恪心里哎呦一声,忍不了了,把小毒虫放进了祠堂外面的锁里,然后溜了进去,轻手轻脚的走到小瑜白身后,纠结的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
“那个……你爹骂你什么了?”
没吭声。
并且因为他的到来,那抹眼泪的动作也停了,好像觉得偷哭被抓很丢人。
风恪又戳他一下:“哥抱抱你?”
小瑜白把自己往墙角缩了缩。
风恪再戳:“喂,吃不吃糖?烤鸡?你回头看看我。”
缩的更小了。
他一戳,人就一缩。
最后就像一团长在角落里发霉的白色小菌菇。
风恪没忍住,捧着肚子乐了。
小菌菇恼羞成怒,耳朵通红,用一种恶狠狠的语气小声说:“揍你!”
后来风恪才知道,那次是因为连瑜白跟人打架,自己理亏不说,还摔掉了一颗门牙,导致说话漏风。
他阿姐心疼,板着脸吓唬了一顿,连瑜白知道自己做错了,可又实在委屈,这才怂了吧唧的躲起来哭。
平时那么闹腾,三四岁的时候其实就是被宠着的胆小鬼一个。
……
时隔久远,和现在的事情关联也不大。
风恪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想起那么小的时候的事。
他总觉得刚才连慎微那种逃避关心、和突然沉寂下去的反应,不是件坏事。
就像是一开始他如何戳都不理他的发霉小菌菇。
多戳几下,最后不也是恼的开始骂人了吗?
医人医心。
风恪招招手,示意其他人过来,“我给你们讲讲接下来一段时间……”
-
卧房内。
说累了要休息的人,睁开了眼。
掌心被摩擦久了,还残留着热麻感,好像还有人在他掌心写字,即便感官所及之处,都是无声无光,也似有人陪着他一样。
连慎微呼吸平而浅,无意识摩挲了一下指尖。
无神的眼睛没有半点波澜。
许久,他才阖眸,倦怠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