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古堡阴森非常,攀爬的古木个藤蔓在角落滋生,扑棱棱的鸟雀被惊走。
岑乐打量了一圈:“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渊光沉寂的原因竟然是这样。”
“除非他们的首领离开,渊光不会散的,”支泽控制着这里的树木,清理出来了一条路,“那问题来了,他们的首领去哪里了?”
原亭收刀叹气:“原以为还能打架呢。”
“去看看这里还有没有活物吧,说不准能找到线索。”
他们三个往里走去,原亭诧异挠头,看着周围的建筑:“奇怪……我明明记得自己没来过这里,怎么好像很熟悉。”
岑乐:“我也有这种感觉。”
推开沉重的大门,扑簌簌的灰从缝隙落下来,猩红的地毯仍不见褪色,脚踩在上面,空气里有细小的浮尘。
此时是夜间,支泽打开了这里的灯。
这里摆着一张长长的餐桌,上面还有盘子没有收走,旁边还有一把椅子是拉开的,残余着生活气息。
他们搜了这里的房间。
有两间挨着的卧房,一间是给小孩子住的,里面都是玩具和玩偶,一间里面放着一辆轮椅。
三人看着那轮椅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口窒闷难受。
搜了一圈,也没再这里找到线索。
黎明时分,他们去搜了这里最后一个地方——
渊光的后崖。
刚刚走进,就听见了一阵奇异的沙沙声,他们三个抬头,顿时震住,支泽诧异道:“这是,向日葵花海?”
清冷的月光下,篱笆围住了一片向日葵花海,现在分明是初春,可是花却开的旺盛。
花海外面有一个木牌,写着:[怪物居所]。
月下花海,不像怪物居所,倒像是一个逍遥脱尘的洒脱之人住的地方。
事出反常必有妖,支泽感应了一下花海里面,没有发现威胁,就率先进去了。
脚踩在篱笆内的土地上时,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里,支泽顿了顿,忽的伸手摘下了旁边向日葵的一片花瓣。
原亭道:“小心点。”
话音刚落,他们三个人眼睁睁看着,被摘下花瓣的向日葵颤了颤,那片花瓣重新出现,而支泽手里的花瓣却消失了。
岑乐:“这?”
支泽碾了碾指尖,半晌,皱眉沉吟道:“如果我感觉不错的话……这里的时间,是静止的。”
原亭抬手看了眼手表:“不对啊,我手表还在走。”
支泽想了想:“是这里东西的时间是静止的,像是停留在了某一个过去的时间,不再动了。”
他们三个看了看周围,这一瞧,才发现不对劲。
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些,地面有小虫子爬过去,弄乱了一粒土壤,那土壤没过一秒,便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他们脚下的路也干净非常,完全不像三年都没有人来过的样子。
路的尽头,花海中央有一个小木屋。
原亭三人进去看了看,却也都是一些很简单的生活用品,停留在主人刚刚离开时候的模样。
小木屋右边,是个坟墓。
岑乐走到坟墓旁边,找到了一个上了锁的木盒,“这里有东西。”
他们打开看,愣住了。
里面有一张照片,和一个身份牌。
支泽将照片拿出来,看清照片的那一刻,心中的惊愕震撼无法言喻。
照照片的人把画面拍的柔和极了。
暖融融的阳光下,微风拂过林梢。树下四名少年各有事干,其中三个,正是他们几年前的模样。
而另一个……
另一个则仰在轮椅上小憩,眉眼舒缓,嘴角带笑。
树枝有个抱着奶猫的青年,支起身子,深邃的蓝眸映着轮椅上的人,温柔而静谧。
酸酸涨涨的莫名情绪从心间涌出来,原亭眼泪止都止不住,“……妈的,老子看这张照片怎么这么难受啊……”
他一抬头,才发现不止他,支泽和岑乐也没好到哪里去。
“为什么会有这张照片,看背景,就是在渊光,可是我记忆里,分明没有这一段,这照片……”
是假的吗?
没等这念头冒出来,便被摁了下去。
这张照片是真的,即使他们对照片里的少年还抱着猫的男子没有任何的印象。假使不认识,他们又怎么会在看见这张照片的时候流泪,他们在哭什么?
岑乐拿出木盒里的身份牌,摩挲了一下,略微迟疑。
“这……好像是天谷尖刀组的身份牌。”
可是身份牌上的名字像被什么抹去,变成了一团模糊的白色,看不见旁标和原本的名字了。
她抬眸看向前面的坟茔。
墓碑上面也没有刻名字,干净空白一片。
那‘沙沙’的声音似从地底传来,悠悠地诉说着一个世人听不见的故事,满园的向日葵都是沉默的聆听者。
每一处都有那个人存在的痕迹,每一处都没有他的名字。
他的名字永远不被记得。
岑乐:“他是我们的朋友吗?”
他也是尖刀组的成员吗?
岑乐将身份牌翻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