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了许久, 佩玉才停下抽泣。
她埋在怀柏脸边, 死死抱住,不肯松手。
“师尊, 师尊,不要抛下我……”微颤的声音像奶猫在喵喵叫, 怀柏心中怜惜, 又觉她可爱,抚着她冰凉柔软的发, 轻声回道:“不抛下, 我们一直在一起。”
佩玉蹭蹭她,脸有点红。
她本来就是腼腆容易害羞的性子,想到自己这么失态,苍白的颊上沁出淡淡血色, 手却紧缩, 把怀柏抱得更紧,像只小兽挂在她的身上。
怀柏轻笑, 抓住她的手, 却触到佩玉手心有什么东西,掰开一看,干涸的血覆在白嫩手上,有几分触目惊心。
她的眉一下子皱起来,小心揩去血痕,要给她抹药时,发现她的手心仍是好好的, 并未有伤痕。
佩玉道:“不知道是在哪沾的。”
其实她明白是怎么回事。修仙练气,修魔练体,而她仙魔双修,身体十分强悍,痊愈速度比常人要快很多,因慧显一席话攥破的伤,眨眼间就已痊愈。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除了佩玉,也许再无人能做到。
与佩玉特殊的血脉相关,也与天阶之上的机缘相关。如今她虽只是筑基修为,但将来达到的高度,会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怀柏松口气,“你啊,日后小心一点。”
没问鲜血从何而来,她对佩玉早是极致的信任。
佩玉的眼神黯了黯,面上笑容不露端倪,“好。”
二人一起戴月而归。
天际晨星闪烁,黑暗如潮水般褪去,天空呈现一种深蓝幽邃的颜色。
红日缓缓从海上升起。
自那日后,她们的关系似乎有了些变化,就连最迟钝的盛济也察觉到了。
佩玉面上的笑意也多了不少,平日总微微勾起唇,看到怀柏的瞬间,眼睛里像是燃起一簇光,不管在做什么,总会放下手中事,走到怀柏的身前,用眷恋的眼神看着她。
所以怀柏有时候会有种自己正在养一只小野猫的错觉。
一礼拜很快过去,到了试剑大比开始的日子。
初选有十天,第一日他们都未排到对手,于是相约去看别人的场次。
七城的武场同时进行比试,若想看哪场,便飞至哪城,凭玉简入场。但若要观遍所有比试,就不得不在赛后购买蜃影珠了。
佩玉与怀柏准备去摇光城观看柳环顾的比试。
盛济听到柳环顾便烦,更别提看她,气呼呼地一个人走开。
至于余尺素,说要留在园林准备明日的比试。
破军主杀,摇光城与天权城相反,是座不折不扣的武城,每走十步,都能看见一个卖兵器或秘籍的店铺。
这些店铺大多关门,“以武止戈”的旗帜在空中飘扬。
武场外早已围了一圈人,怀柏按照经验,本想找找有没有庄家做庄,好让她再赚一笔。
但绕了武场一圈,竟连一个赌局都未见到。
“真奇怪,”怀柏喃喃,“圣人庄门风这么严谨吗?想赌都找不到地方。”
身边人听见,笑道:“嘿,这次哪用的着赌,看都不用看就知胜负已定。”
“为何?”怀柏回头,惊讶道:“是你?”
那人马上认出她两,亦是吃惊,“怎么是你们?”
怀柏道:“真是好巧。”
这人正是玉衡城中热心充当解说的路人。相见既是缘,几人一番寒暄,互相告知姓名。
听到佩玉的名字后,路人失声,满脸震惊,望向她们的眼神像是燃起腾腾火焰。
“守闲峰的佩玉?”他恭恭敬敬地作揖,“我姓和名生财,正是七城异宝阁的总管事。二位既是我家大小姐的同门,这一路便由我来参加解说吧。”
怀柏回礼,“和管事客气。”
武场外排着长长的队,和生财带她们从特殊通道进入场内,早早坐在最佳的席位上。
怀柏看到有几人执着蜃影珠在不停走动,眼中露出一丝疑惑,还未来得及开口,和生财早察言观色,先一步说道:“他们是我异宝阁之人,正在寻找最佳的录影之所。”
他微微一笑,手中纸扇张开,和气生财四个大字铺满扇面,“这样便能保证我异宝阁出售的蜃影珠质量最佳。做生意的嘛,诚信第一,品质为重。”
佩玉问:“比试未开,为何你们能先进来挑选位置?”
和生财但笑不语,默默把纸扇翻个面,白底黑墨,狂草书就的“上面有人”霸气非常。
怀柏竖起大拇指,厉害了我的异宝阁。
和生财懒懒靠坐紫檀椅上,接过下人送上的茶盏,先奉给佩玉怀柏,末了才拿起自己的茶杯,低头抿一口,茶香袅袅,微笑道:“生意之法,便是这般,需各方疏通。”
怀柏好奇地问:“可我在孤山这么久,也不知有人在打点关系啊。”
和生财合起纸扇,“孤山毕竟是大小姐的师门,她早就下令,不许把这些事带到那边去,更何况孤山脚下的产业都是异宝阁的。”
不需要竞争,自然也不需要依靠特殊手段。
怀柏明白了。圣人庄莅临东海,物产繁盛,店铺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