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韩至苦读到深夜,回到了如意院中。
苏宜家今晚没给他留灯,他进去时屋里是暗的。幸而他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即便屋里没掌灯也能依稀看清屋里的情形。
瞧着床上的人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韩至瞥了一眼净房的方向,朝着床边走去。
既然娘子睡着了,他不沐浴也没关系吧?
走到床边,想到娘子平日里对他不沐浴的态度,韩至一咬牙,又出去了。
罢了,她最近本就有些不喜他,若她明日知道他没沐浴,定然更加厌烦他。
怕吵醒娘子,韩至去旁边的厢房沐浴了,等洗好了才回到了正房中。
一上床他就将睡在里侧的人揽入了怀中。
瞧着怀中的人因酣睡脸颊微微泛起粉红,韩至眼睛都直了。娘子怎么这么可爱呢!
韩至鼓足勇气凑近了,轻轻亲了一下。
软软的,热热的,比以前在军营中吃到的刚刚出锅的大馒头还要松软。
韩至没忍住又亲了一下。
见怀中的人眼皮动了一下,他吓得立马闭上了眼。
然而,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怀中的人有动静,韩至又睁开了双眼。
这下他不敢再乱动了,生怕将苏宜家吵醒了。
哎,他怎么就这么难呢。明明他们二人是正当的夫妻,他是她的丈夫,他怎么过得还不如那些以色侍人的小妾。
苏宜家昨晚睡得早,第二日早早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就看到了韩至胡子邋遢的模样。
他这是几日没刮胡子了,胡茬都长出来了。
这些青黑的胡茬长在这一张黝黑又有几分刚毅的脸上倒是多了几分性感。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时苏宜家吓了一跳。不,她不应该这样想的。他这般邋遢,她应该十分厌恶才对。
韩至睡觉本就浅,几乎是苏宜家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他就醒了过来。他故意没睁开眼,就是想看看苏宜家想做什么。然而,他等了许久都没见苏宜家有任何的动静。他实在是忍不住了,自己睁开了眼。
一睁眼就看到苏宜家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他的下巴看。
“娘子看什么呢?”
韩至因为刚刚睡醒,嗓子有些低沉。
苏宜家却因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而这个声音在清晨响起又有几分蛊惑人心的味道,瞬间她的心里有几分慌乱,眼睛再也不敢看韩至的下巴。
韩至以为自己声音太大吓到了娘子,忙放轻了一些声音:“娘子想什么呢?”
苏宜家:“你没刮胡子。”
韩至:……
一大早就嫌弃他。
韩至被嫌弃了几日,心中顿时有些不悦,他低头故意亲了苏宜家的唇。
饶是唇上的触感很快就消失了,苏宜家仍旧处于震惊之中,她抬眸看向了韩至。她与他说过了,她不喜欢他亲她的唇,前世今生她都
说过。前世她说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敢亲过,今生她说的话他都当耳旁风了不成?
苏宜家抿了抿唇,吐出来一句话:“韩至,你有病吧!”
韩至爽快地道:“对,我有病!”
对于韩至快速承认错误的行为苏宜家很不悦,哪有人做错了事还这般理直气壮的。这哪里是道歉,分明是在挑衅她。
在苏宜家开口之前,韩至又补了一句:“相思病!”
苏宜家:……
韩至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低头又亲了一下苏宜家松软的唇。瞧着她眼中的怒意,没等她发火,快速下床跑了。
苏宜家气得不行。
心想他一大早发什么神经。
韩至生怕苏宜家会追上他,很快就离开了如意院。走了一射之地,风一吹,头脑冷静了许多,在原地站定了脚步。略一思索,又折返回来。
守在门口的婆子本就是韩府的人,见他回来,笑着道:“将军,您可是落下了什么东西,可需老奴去为您取回来?”
韩至脸色有些古怪,他将婆子唤到一旁,小声道:“若夫人往外面搬东西,你赶紧去外院寻人报于我。”
他刚刚只顾着招惹娘子了,没想过后果,此刻想到娘子的眼神,心里有几分担心和害怕。
婆子立即道:“将军放心,老奴一定跟您说。”
韩至这才放心地去上朝了。
对于韩至早上的行为苏宜家虽然有几分恼怒但也不至于将他的东西丢出去,她心中暗骂了他几句后就将此事放在了一旁。
吃过早饭,苏宜家接到了一个帖子,帖子是周家发出来的,邀请她去赏梅。
这种宴席她不知参加过多少,名义上是赏梅赏雪,实则是大家族之间互相联络感情。
成亲前她不仅时常参加这样的宴会,也经常作为主家举办宴席,几乎每一次宴席她都会参加。等到婚后,她便鲜少去参加这种宴席了,到了后来一年也去不了一次。
婚前,她是世家的嫡长女,人人都捧着她,敬着她。
婚后,她是寒门媳,很多人都等着看她的笑话,看她的目光也充满了怜悯。她实在受不了这样的目光,也不愿成为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后来便不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