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韩至和离。她只能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忽然,一个物什重重压在了她的胸口上。
苏宜家停止了思考,低头看了去,在她胸前正放着一条胳膊。那条胳膊又粗又重,像一块巨石一般压在她身上,直压得她喘不上来气。
瞧着这条胳膊,苏宜家嫌弃地皱了皱眉,抬手试图将那胳膊挪走。结果胳膊纹丝不动,甚至越收越紧。
故意的吧!
停顿的这片刻,她发现那只手开始不老实,于是转头愤怒地看向身侧的男人。
男人却始终闭着眼睛,并未睁开。此刻他不知做了什么美梦,嘴角竟然露出来一抹笑,脸上的那道疤也柔和了几分。
这会儿那只手越发不老实。
苏宜家身体不受控地苏麻了一下,浑身一抖,那种熟悉的感觉袭来。
色胚!
苏宜家羞恼不已,忍无可忍,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结结实实扇在了韩至的脸上。幸而韩至皮肤黝黑,看不出来痕迹。
韩至顿时惊醒过来,一双眸子变得锐利,像是要吃人一般。
苏宜家从未见过韩至这般凌厉的模样,心尖一颤。
待看清楚眼前的情形,韩至收敛起眼底的杀意。只是想到刚刚被打了脸,他心头不悦,盯着苏宜家的眼睛,沉声问:“为何打我?”
“胳膊。”苏宜家出声提醒。
韩至这才发现自己的胳膊竟然压在了苏宜家身上,手还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何刚刚做了那样一个梦。
他有些不舍地缩回胳膊,眼眸逐渐变得温和,语气里也有几分卑微讨好:“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抱歉。”
这几年他一直在打仗,时常枕戈待旦,夜里睡得不安稳,有一点动静就会惊醒过来,生怕是敌军攻过来了。
又道歉。
苏宜家眼眸微动。她刚刚明明打了他,他竟然反过来跟她道歉。从前她跟他吵却从不见他服软。这男人这两日是不是吃错药了?
不过,男人真是贱骨头,平日里骂他几句他就不高兴了,如今她打了他他却毫无感觉,还贱兮兮地往她跟前凑。
她没理他,催他离开:“时辰不早了,该起了。”
这么快就天亮了?韩至:“哦。”
说罢,他掀开被褥,下了床。只见他上身没穿衣裳,光着膀子,露出来精壮的胸膛和胳膊,身上布满了伤痕,竟没有一处好的皮肉。
下面仅着一条亵裤。
苏宜家的脸渐渐红了。
又羞又气。
前世他们二人只有初一和十五会同房,每次都跟完成任务一般,结束后她就让他滚,从不和他睡在一处,没见过他这般无耻的样子。
她只知他邋遢不爱干净,不知他还有这样无礼的一面。
昨日丫鬟们进来时他尚且知道穿上外衣,如今却这般衣衫不整。
真是越了解越发现这个人没有下限。
韩至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光着膀子大步去净房更衣、洗漱。
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声音,苏宜家的脸更红了。
他怎么可以这么流氓,她还在屋里,他就不能出去更衣吗!
韩至很快就从净房出来了,他朝着床边走来,苏宜家看着他赤、裸的胸膛,拿起来枕头扔了过去。
韩至身手矫健,一把接住了大红色的枕头。
又打他。
她一个世家女怎么这么爱动手呢?
他得好好说说她。
但当他看到苏宜家羞红的脸时,意识到她为何如此生气,顿时就不气了。他一边穿衣裳,一边说了一句:“昨晚你我二人都洞房了,娘子怎得还这般不好意思,往后咱们得日日在一处,你得慢慢习惯。”
苏宜家快被他气晕过去了。
他说话怎得这般粗俗。
韩至迅速穿戴好衣裳,见苏宜家仍旧一动不动坐在床上,脸上还有几分红晕,凑过去问:“娘子可是要我帮忙穿衣?”
苏宜家忍无可忍,怒斥:“滚!”
不光打人还骂人,当真是大小姐脾气。今日成亲第二日,他先忍了,往后她再这般,他绝不忍她。韩至在心中暗暗发誓。
他没再自讨没趣,出门去了,出了门顺便将桃红柳绿唤到屋里去服侍。
韩至走后,苏宜家这才觉得呼吸顺畅了几分。
她从前没怎么正眼瞧过韩至,倒是没发现他这般好色,睡梦中都想着那些事儿。前世他们二人一个月只有两次,若依着他这个性子,定会忍不住的,说不定早就和别的女子宿在一处了。想到这一点,她觉得有些恶心。
她可以不喜欢韩至,但她更讨厌脏男人。
既然她不能主动提出和离,那就等他自己露出来马脚。
世家大族最重脸面,若韩至行不轨之事,再闹得人尽皆知,届时父亲即便想要拉拢新贵,也定会为了苏家的脸面答应她与韩至和离。
桃红和柳绿很快就进屋来了。
桃红看着自家姑娘身上的痕迹,红着脸嘴里又骂了韩至几句。
苏宜家看向柳绿:“找人盯着韩至,将他的一举一动报给我。”
柳绿虽不解,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