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个小时都没来看一眼啊。”
小白琢磨了一下殷玉衡语气,摸不准他生气没有,小心翼翼道:“祝安宁因为小时候做过血奴,灵脉一直脆弱。刚刚他又头晕,李光寒担心他,带着他去温华池调养了。”
“所以把我一个伤员留在这里?”殷玉衡立刻忧伤起来,“我好可怜啊。”
“……”看来是没生气,还有心情演。
“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这时候去,这是故意让我难受呢,”殷玉衡语气温柔,“不愧是我师弟,心思还挺多。”
“……还是您更强一些。”小白真诚道。
“过奖,”殷玉衡微笑,“我睡一会儿,老师师弟回来了提醒我。”
一觉睡到月上中天,小白叫醒了殷玉衡。
殷玉衡有点起床气,不情不愿地皱起眉。
……
祝安宁站在窗前,静静地望向床上昏睡人。
对方染血衣服已经换过了,肩头伤口也已经包扎好,但是祝安宁还是忘不掉白天时师兄半身是血模样。
看到那惨烈血迹一瞬间,祝安宁心口狠狠揪了一下。
他说不清自己心情,但绝不是报仇快慰。
透过窗子,可以看到对方苍白面容和紧皱眉头,似乎连梦里也不得安稳。祝安宁下意识捏紧了窗框,心里微微提起。
他是故意装病,叫李光寒带自己去温华池。
只留殷玉衡一个人虚弱地躺在床上,满身是伤却无人问津,让他尝尝自己曾经痛苦无力,本应是一件快慰事,可在温华池时,祝安宁却一直心不在焉。
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忍不住来看殷玉衡。
“咳咳。”
屋里忽然出来咳凑声,祝安宁心里一紧,只见殷玉衡茫然地睁开眼睛。他怔怔地看了一会儿空无一人屋子,想要撑着身子勉强坐起来,不成想扯到了肩膀伤口,猛地栽到床边。
“师兄!”祝安宁实在忍不住,抬脚进了屋。
殷玉衡趴在床边咳撕心裂肺,唇角渗出一丝血迹。殷玉衡不着痕迹地擦掉血丝,抬头朝祝安宁笑了笑:“师弟?还没睡吗?”
祝安宁还是敏锐地注意到了殷玉衡刚刚咳出血,微微皱眉。他知道师兄体弱,似乎一直有咳血毛病,可却不知原因。
一朵黄泉花,也不至于让殷玉衡病到现在。难道是今日受了内伤?
不对,我替他操这么多心做什么。祝安宁恨恨地想,语气生硬道:“我今日身体不适,师尊带我去了温华池,才回来不久,自然没有睡。”
殷玉衡愣了愣,伸手去拉祝安宁手腕。
祝安宁有些疑惑,直到殷玉衡两指搭在他手腕上,才意识到殷玉衡是在给他检查身体。
祝安宁微微僵硬。
殷玉衡认真叮嘱:“温华池蕴养灵脉确实再好不过。我以前给你离焰暖玉,还是得贴身带上……”
祝安宁终于忍不住打断他:“师兄,我说师尊带我去了温华池!”
你不是最在意老师吗?被抢走属于自己东西,为什么不痛苦,为什么不嫉妒?
殷玉衡疑惑地眨了眨眼,似乎不理解师弟为什么生气:“我知道啊。”
祝安宁内心生出一股挫败感,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师兄,你为什么要对我好?”
殷玉衡失笑,像在看一个任性孩子:“你是我师弟,对你好需要什么理由?”
祝安宁对这个说法不满意,依旧死死盯着他。
殷玉衡无奈叹气:“好吧,还有别原因。”
“你……让我想起一位故人。”
殷玉衡露出一种温柔怀念神色:“很早以前事了,算算时间,他也该和你差不多大。”
故人?
被殷玉衡柔和神色晃花了眼,祝安宁心里却莫名有一丝不悦。他不明白自己不悦从何而来,最后只能归结为对殷玉衡恨。
他低低笑了一声:“我也有个故人。”
殷玉衡有些好奇地抬眸,笑道:“哦?他是个什么样人?”
祝安宁摇摇头:“我记不清了。”
“我受过一次伤,小时候记忆很多都模糊了。”祝安宁低声道,“我只记得,他是个很好很好、我见过最好人。”
殷玉衡静静听着,目光专注,等他说下去。
祝安宁却忽然话锋一转:“后来他死了。”
祝安宁低下头,遮掩住眸中冷光:“那时我便发誓,我一定要为他报仇。”
殷玉衡没有说话,屋里安静下来,能听见屋外寒风吹过梅枝簌簌声响。
半晌,殷玉衡才语调奇异而古怪地低笑一声。
“原来如此。”
“那很好啊。”
“祝你——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