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情健谈亦如以往。
云嘉不止给宝宝准备了礼物,还给他的妻子也准备了一份礼物,他的妻子既惊喜又感慨,因今天的热闹似乎都是围绕着宝宝的,云嘉是除她母亲之外唯一想到她的人。
云嘉叫她不要客气,第一次见面嘛,礼物喜欢就好。
她倒更不好意思了,说同样是第一次见面,她都没有给云嘉准备礼物。
卢家湛在旁大手一挥,说:“礼物有!我去拿!()”
没过一会儿,他拿着本书回来,那封面云嘉也熟悉,是去年在西曼他送过庄在的书《一路越野》,卢家湛一面喊人给他递笔,一面将新书的透明封膜拆了,唰唰在扉页上写下一行字:祝云嘉和庄在长长久久。
他的妻子早习惯他的不着调,在旁笑着戳他脑袋,说出了一本书,恨不得发遍全世界,丢不丢人。
他笑嘻嘻道:我这都是畅销书,哪丢人了,而且重要的是情谊,我之前送过庄在一本,现在送他女朋友一本,多好啊,成双成对的。?()_[(()”
云嘉倒很喜欢这份礼物。
次日一早,跟冯秀琴一块吃完早饭,云嘉和庄在就动身前往灼缘观。
在车上,云嘉翻看昨天卢家湛送她的书,以图为主的旅行游记,文字并不多,云嘉很快就翻了大半本。
进山后的道路不再顺直。
庄在提醒她不要再看,以免头晕,云嘉才夹上书签,将车窗按下。
车子行于山道葱郁的绿荫之间,枝叶间偶有碎光如金粉撒下,透过天窗映进来,绿植茂密,将盛夏的暑气屏蔽在外,车速不快,云嘉感受着吹拂而来的山风,只觉得心旷神怡。
想起去年就是跟电视台做破四旧的栏目组来到曲州,在灼缘观和庄在重逢。
她回头看了一眼开车的男人。
如去年一样,穿一件黑衬衫,想起那时的乍然重逢,于烟腾雾绕的坛场远远看他的陌生之感,有种奇异的心境,仿佛他们在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里,终于绕到聚头之时。
今年的道场比去年简单得多,上午就能结束。
显然庄在也记着去年在灼缘观发生的事。
出门时他拧开一小瓶水放在云嘉的包里,因记着她不习惯用观里缺口的海碗喝凉白开,还在她脚踝上涂了一点防蛇虫的药膏。
庄在先去拜过他父亲的牌位。
早晨的阳光斜照,将殿前云嘉的影子映在庄在身旁。
叩首时,庄在低垂的余光看见有风吹动那道身影的发丝,起身后,他独自站了一会儿,在心里默默告诉庄继生——好好读书出人头地,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你对我的期望,我都做到了。
不一会儿,几位道长走来,在正殿前跟庄在交谈今日仪式。
云嘉坐在古松下的石板凳上,远远看着庄在走向坛场。
夏风吹过万顷林海,山荫如翠。
香火腾绕,法铃声清肃,似情缘皆断处,软红犹恋,香土重来。
云嘉拿出卢家湛的书,继续朝后翻。
这是卢家湛在二十五岁寻找人生意义、游历完大好河山写下的感悟,在附录中,邀请了二十五个他人生中重要的人,来回答关于人生越野的思考。
最后一页,是庄在的答案。
[越是掌握够了所谓生活的技巧,巧妙地在社会体系里安全穿行,越是想要去撞山。
最好是沉沉一击,随后被断树碎石淹没。
如果你问,好好的人为什么要去撞山?
因为离开了水的汀步,虽然足够安全但也失去了灵魂。在无限趋于平庸安稳的生活里,或许需要留有令人胆战心惊的一部分,就像踩上水中的汀步,蹑步而行时,人总是既希望稳稳踏过,又幻想着猝然落水。
有时候,人就是想去撞山落水的。
心甘情愿的事,何惧什么疯不疯狂,落不落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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