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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深深呆住了,痴痴呆呆地看着林渊的背影远去,眼神中渐渐浮现出难以置信。
他自己都在反省自己了,这是帮灵山留了个什么样的人下来?
他一辈子坚守灵山的规矩,可那厮居然要改灵山的规矩,这算怎么回事?
他一辈子站在院正的身后,可那厮居然在唆使他把院正给架空,这是想干嘛?
才来灵山多久?屁股都没坐热,就要改灵山规矩,还惦记着架空灵山院正?还真敢说,真敢想啊!
可问题的关键是,对方的话似乎说的极有道理,局部的变化是为了全面的大局,归根结底就是为了维护灵山的规矩,他竟无言反驳。
回过神后,他发现自己脑子里想的竟然是要不要去说服两位院正,说服不了该怎么架空两位院正?
发现自己如同着了魔一般,用力摇了下脑袋,大步而去。
然而让他思绪煎熬的是,自己会止不住去想林渊的话,要不要去说服两位院正进行一场变革。
这一旦开了口被拒绝,他自己怕是都不敢保证要不要唆使诸老院对两位院正施压。
走到无人处,他忍不住双手搓了把脸,内心有些煎熬,甚至有些后悔,好好的,干嘛把那厮叫过来问话,现在好了,犹如魔音贯耳,销魂难耐的很。
一向沉重冷静的何总监,此时心湖荡漾不停,真正的心神不宁,实在是事关重大!
此时的林渊出现在了诸子山,他才不会去顾虑何深深的心思,本没打算这么快说,是何深深自己找上来逼他说的。
他现在正在朝院正明耀辰的孙女明环家走去,琢磨着怎么解释自己的突然造访。
情况,他事先已经侦查好了,确定今天的明环无课,正在家里。
若不是突然被何深深给拉去了看什么考核成绩,他早已与明环见面了。
见明环不为别的,陆红嫣搜罗到的传给他的消息,他没忘,一直放在心里。
那就是明耀辰可能参与了第八代巨灵神外壳的炼制,明耀辰可能知道那机密,他那边嗜血荆棘在大规模扩种,但炼制上一直不得其法。
如今他在灵山站稳了脚,灵山考核也差不多结束了,又开始图谋这事了,直接找明耀辰不合适,想从明环这里下手。
然还在山道上,还未走近明环家门口,有人从天而降,落在他身后喊道:“林兄。”
林渊回头看,只见眼熟,应该也是院监之一,遂问:“何事?”
他以为是何深深找他,谁知对方道:“木灵峰官老有请。”
官藏春找我?林渊意外,问:“不知何事相召?”
来者道:“不知,我只是代为传话,他只说让你过去一趟。”
“好,知道了。”林渊拱手谢过,待人走了后,回头看看明环家,不禁苦笑,怎么想跟明环见一面老是会被人给干扰?
没法,说是权限大,终究还是个小小院监,镇山五老召见,他还是不能怠慢的,遂赶紧飞身而去。
来到木灵峰后,有人接引了他入庭院内。
官藏春站在水榭边等着他,林渊则快步到其身后拱手行礼,“官老。”
“来了。”官藏春转身致意,伸手示意矮桌,“坐吧。”自己走到矮桌旁坐下了。
林渊拱手谢过,随后到了对面跪坐。
官藏春伸手从泥炉上取了煮沸的茶水,亲自给林渊斟茶。
“不敢。”林渊忙挺身客套,对方执意如此,他只好谢过,不过却没有碰,他没有乱吃喝别人东西的习惯。
两人对坐,官藏春也不吭声,只是在那慢慢品茶,不时瞅着林渊微微一笑。
林渊左等右等一阵后,终于忍不住问话了,“官老召见,不知有何吩咐?”
“吩咐谈不上。”官藏春也终于放下了茶盏,对他叹道:“其实上次神狱的考核成绩,在朝堂上是颇有争论的,我父亲尽力支持了那份成绩的出炉。至于自己的孙女考的过考不过不重要,大不了晚些毕业,无伤大雅。我父亲还算是顾全灵山这边吧,你说呢?”
好好的提这个已经过去了的事,林渊琢磨着回道:“神君高量,那是自然。”
官藏春又道:“我们家对龙师,一贯是尊敬有加,对你留任灵山也没什么意见,但是身在朝堂,难免有顾虑的时候。不过有一点是明确的,我既然在灵山,就是灵山的人,灵山为重,家族次之,所以诸老院有什么决定我也是顺从的,这点你无须有什么顾虑。”
林渊点头,“明白,晚辈明白。”
官藏春:“盈吟和你颇有来往,她年轻可能不懂事,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不要往心里去。家族里对她其实没抱什么太大指望,不希望她卷入什么是是非非,有些事没必要让一个女人家去承受,真要有什么需要沟通的地方,你随时可以来找我,至于盈吟,希望你还是能让她置身事外的好。灵山之前一直很忙,怕打扰你,如今总算是慢慢平息下来了,特意找你坐一坐,聊一聊,希望不会太晚,不知我这样说,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晚辈慢慢揣摩。”林渊嘴上客气,心里大概知道了,官夙虽然支持了荡魔宫考核结果的论调,但并非对官盈吟考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