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经过了一番锻炼, 确实成熟了不少,虽然还是没有多少读书的热情,但对于她妈让他回去继续学习却也不排斥了。
徐漫想着他现在回去读初三, 过几年高考刚刚能赶上应届, 倒还是很有优势的。
而她这种社会闲散人员, 现在也可以时不时温习一下功课, 免得到时候又忘记了, 一切都需要从头再来。
有时又难免想到以后的安排,她要是去读大学了,几个孩子怎么办?
县里倒是有初中,教学质量自然比不上大城市,另一方面就算孩子留在这边来了, 估计也没时间照顾他们。
不过也就偶尔想想, 还有两三年呢,谁知道还会有什么变化呢?
毕竟虽然今年过了年关, 外面又再次有了局势变紧的迹象,但很多方面的开化却是显而易见的。
稍微有点敏锐性都能感觉到, 整体是在向一个松的趋势方面扭转。
就像她小姨,虽然最近没敢怎么出去倒腾, 但还是能私下里做些买卖,比去年不足, 比以往却绰绰有余。
只是令徐漫没想到的事,最先发生变化的确实能能。
这日一家人睡下后, 能能才开始跟她说,可能要被调去帝市了。
这边的工作一直没有取得什么大的阶段性进展,加上现在并不是他所擅长的方面,组织上可能会考虑给他们调回总所, 进行总体系统性设计。
虽然目前的消息并不确定,但按能能这种性子,既然跟她说出来了,也就十之八九了。
徐漫倒是没想到,还以为以他这样的,多少得在基地待个十几年二十年,等身体抗不动风沙了,才考虑回研究所呢!
这么想着,她也就这么说了。
能能把她脸庞的那缕发丝别在耳后,手有一下没一下摸着她脖颈,闻言有些好笑:“这也不是我说了算呀!”
“而且,”他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继续道,“到总所也不是就固定了,时不时还是会下来,指不定什么时候又扎根哪个基地了。”
“是是是,我还能不知道吗?指不定你就永驻哪个犄角旮旯了,我保证找都不去找你!”
徐漫嗔怒道,口气是严厉的,可是带着点睡梦里的慵懒和疲惫,像是小猫儿撒娇一般。
能能忍不住动手捏她脸蛋,都几个孩子的妈了,还这么肉嘟嘟的,摸起来手感非常好。
徐漫瞪他一眼,想起这是夜里他也看不见,天气有点冷,又懒得伸手出来,干脆晃着脑袋准备撞他手一下,提醒他别太过分。
只是这一抬头没把握好,一不小心撞到了床头的栏杆上。
“嘶”猛地一下撞上去,疼得她差点飙出了生理性眼泪,又想着不是这混蛋非要打扰她,能这样嘛?
越想越气,直接就骂了出来:“你混蛋。”
骂完了人犹不甘心,被子里的手还使劲把人往外一推,脚上一踢。
能能自然察觉了她的动作,原本还挺想笑,小媳妇冒冒失失的,没少磕到碰到。
但这会儿听着话里带上了哭腔,明显磕得不轻,也没时间计较她发脾气了,连忙伸手拉开灯。
把人脑袋半抱起来:“哪磕疼了,我看看。”
这一看不打紧,一看还真挺吓人,额头上一个大红包呢!
他媳妇本来皮肤就白嫩,这包不仅大,还带着点淤青,看起来可以说触目惊心。
能能是真心疼了,一手掌着人后脑勺,一手往那包上揉去。
徐漫刹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本来就疼,还没从他突然开灯的刺眼里反应过来,这货的铁砂掌已经按上来了。
“啊,你谋杀呀!”气死她了。
能能无奈,见她挣扎,只得再多使点力气把人按牢,语气倒是温柔了不少:“乖些,淤青得赶紧揉开,这样才能好得快。”
徐漫也知道这这么个理,可是架不住她痛呀!就想着发泄,一直嗷嗷叫。
他也没办法,想起媳妇平时哄小孩的招数,学着她的样子,把脑袋凑过去,对着她受伤的部位轻轻吹了起来。
徐漫感觉到额头的阵阵风,意识到什么,有些僵住了,随后陷入一团乱麻中。
啊啊啊这个人怎么这样呀,虽然没什么太大的止疼效果,但她感觉自己现在整个人都不自在,脚趾都忍不住蜷缩起来了,可恶,倒是成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等她缓过来,能能已经停了手:“好了,还好没划破,这两天小心点,我明天再给你揉揉,过几天就能好了。”
“都是你,你烦死了!”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徐漫此刻不想见人,下意识把脑袋往他怀里拱去。
他还能怎么办?嘴上应着她:“嗯,是我不好,下次不会了。”手上自然地把人拢紧,没一会儿,两人便双双睡去。
正式调令下来是在三个月后,位置在帝市近郊,不算荒凉,却也安静。
这边有家属住房,按照能能现在的级别,她们的分到一个九十平米左右的三居室,位置在三楼。
因为转过来的不止他一个,一批人拖家带口的,孩子转学的问题,有人专门负责,也为她们减少了不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