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视为弓虽女干,因为它违反了女方的意愿。
虽然代价是将艾格斯·米勒的为人降低到了与妓|女等同的地位,口干舌燥的哈里斯总算让陪审团团员接受了任何只要违背了女方意愿的性行为,无论发生在何种地点,何种时间,何种情况,何种关系之下,都必须视为弓虽女干,而他也出示了艾格斯·米勒的日记作为证物,上面不仅详细记录了约翰·米勒对艾格斯·米勒的暴行,还证明艾格斯·米勒从来没有自愿与约翰·米勒发生关系过。她在日记里多次提到要终结这段关系,但是约翰·米勒总是强迫着她继续下去。
然而,哈利·罗宾森仍然揪着艾格斯·米勒的为人不放,似乎比起要证明约翰·米勒是否真的弓虽女干了她,他更想证明艾格斯·米勒就是一个毫无廉耻可言的下贱女人。这给了哈里斯一个大好的机会,得以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如何向陪审团团员们证明不仅艾格斯·米勒那时已经形成了习得性无助——又一个伊莎贝拉从同一个TED演讲中了解到的概念——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而主动向外界求助,这个社会落后的法制制度与缺乏的对女性的社会关怀使得无人能够发现她正处于怎样的境地之中。艾格斯·米勒能够隐瞒她的怀孕直到生下孩子都不被任何人发现,就证明了英国现存的社会福利制度是多么的薄弱,以此来证明并不是每一个遭受了弓虽女干的受害者都能够第一时间报案,寻求法律的帮助。
这些新颖的受害者心理的理论,以及一个又一个听上去十分专业的名词,的确唬住了那些陪审团团员们。更妙的是,哈里斯在介绍这些理论的时候,还特别强调了这些是目前已经在美国证实了的,人人皆知,已经应用到法庭辩护上的理论——他是在虚张声势,没错,伊莎贝拉很肯定那其中一大半的心理学理论要到半个世纪以后才会出现。但是,没有哪个英国人愿意承认自己知道的还不如一个落后野蛮的美国人,因此,当哈里斯一本正经地阐述这些理论的时候,无论是陪审团团员,还是哈利·罗宾森,都装出自己也早就听说过并且了解的模样,甚至没有要求哈里斯拿出任何的证明,自然地就接受了哈里斯的解释。
最后,哈里斯的确凭借种种伊莎贝拉提供的论点,成功说服了陪审团团员相信了无论艾格斯·米勒的为人,无论她有没有求助,无论她有没有接受约翰·米勒的经济资助,她都确确实实被对方弓虽女干了,并且该行为持续了整整两年,还导致了艾格斯·米勒怀孕这个事实,由此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连续两场胜仗,尽管来之不易,却让哈里斯的自信心达到了顶峰,在休息室里度过的一个小时中,他一直在不停安慰公爵与伊莎贝拉,表示没有哈利·罗宾森的阻挠,只是面对检方的指控,艾格斯·米勒脱罪的可能性很高。就差提前开另一瓶香槟为她而庆祝了。
但伊莎贝拉始终觉得有些不安。
她不会否认适才的胜利是哈里斯历经艰难险阻才政工取得的,然而,在她看来,他们仍然赢得过于轻易,这场庭审原本可能持续更长的时间,哈利·罗宾森原本还可以继续针对艾格斯·米勒与约翰·米勒之间可能存在的情人关系多做文章,从而减少他的委托人会被判决的刑期,又或者,他还可以从艾格斯·米勒的母亲的不作为上入手——这也是为什么伊莎贝拉与哈里斯决定不让她上庭作证的主要原因,以免哈利·罗宾森通过质问她而得到有利于自己的证词。
但哈利·罗宾森将重点完全集中在了想方设法抹黑污蔑艾格斯·米勒的人格上。即便后来哈里斯已经用妓|女的例子反驳了他的论点,证明弓虽女干与女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无关。他仍然在之后的辩护中反复强调这一点,完全忽略其他的论点,才让哈里斯有机会得以反败为胜。
这不像是哈利·罗宾那个级别的律师会犯下的错误。伊莎贝拉思考着,越想便越感到了几分难以言明的焦躁。那些丰盛的午餐激不起她的半分胃口,只是吃了一点馅饼便住嘴了。
直到再次开庭,哈利·罗宾森出乎所有人预料地以支援律师的身份出现在了检方的辩护席上,她才终于明白了,究竟是什么让自己如此的不安。
哈利·罗宾森没有理由来涉及艾格斯·米勒的谋杀案件。他的委托人表面上是约翰·米勒与露西·米勒,而这个案件完全与他们无关。
除非这才是背后真正雇佣了他的人希望他能够去影响判决的案件。
那就意味着,同时也是被她隐约察觉到了端倪的原因——
从一开始,哈利·罗宾森就在操纵证词的走向。
作者有话要说: 这场庭审的结果和过程是我早就设定好的,会跟现实有着奇妙的相似和碰撞,也是我始料未及的。我虽然想在这篇文里影射一部分现实,但是我构思这些的时间远远早于某些事情的发生,也没有想到这些章节发出来的时间点会跟这些事情同时发生,这只能说,是历史重复自身的魔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