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夫人,家庭医生过来了。”敲门声落下,佣人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
她刚刚问的那个问题……
问他是不是也在乎她。
南栀被他按着肩膀,视线中他的神色格外严肃且认真,空气中氧气似乎都跟着变得稀薄了不少,而她更是下意识屏息以待。
鬼知道一瞬间她究竟有多紧张。
然而……
一切都被敲门声给打断。
顾非寒皱眉将没说完的话咽回喉咙,有时候家庭医生住太近未必就是件好事……
“进来。”
佣人听见他声音领着家庭医生进门的时候,瞧见的便是顾非寒乌云密布的一张脸。
难道少夫人伤的很重?
那可不得了!
想到这层,佣人紧张兮兮的拉着家庭医生上前,“白大夫,您快给看看,我们少夫人可还怀着身孕呢!”
顾家大宅顾老爷子惯用的这位家庭医生是位德高望重的中医,姓白,是顾非寒那位特助白川的爷爷。
老人家一听身孕俩字,起初先是一喜,为发小顾老头感到高兴,但乐极生悲两秒钟后没忍住的叹了口气。
顾老头这都第二个重孙了,他家九代单传那浑小子白川还特么在打光棍,人比人,简直气死个人!
想着这层,白大夫给南栀把脉的时候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见老人家脸色凝重,南栀心里咯噔一声,“白大夫,我的孩子是不是不太好?”
这个孩子遭受的波折太多太多……
今天又遇上这样的事情,即便到这会为止,她都没有腹痛的感觉,但胎儿虚弱,难免会有难以预料的意外发生。
“凑活。”良久,白大夫皱了皱眉,松开按在南栀手腕上的几根手指。
凑活?
南栀不解,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究竟她的孩子好还是不好?
“白大夫,您能不能说的具体些,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南栀不死心的追问。
白大夫从出诊箱里拿出纸笔,在写药方,闻言抬眸看一眼南栀,“凑活就是凑活,不好不坏,有些问题,不大,但也不能因此掉以轻心,先吃药,你这身体太虚了。”
老人家这次说了蛮长一段话,南栀听到重点,问题不大,心中总算松了口气。
只要孩子没有问题就好。
然而,吃中药……
南栀脑子里闪过之前吃中药的记忆,这会还没吃药,就已经觉得味蕾被苦涩的药味给占领了。
头疼……
房间重新安静下来,白大夫低头在写方子,南栀靠坐在床头,双手贴着肚子轻轻抚摸,顾非寒则是站在一旁,想着白大夫的话盯着他笔下的药方若有所思。
很快,药方写好,白大夫盖上笔帽,钢笔随意在方子上点两下,交代顾非寒,“找个会煎药的佣人,这方子早中晚各一次,一周后我再来复诊,到时候看情况调整药方。”
“好。”顾非寒接过方子。
“嗯。”
没有多留的意思,白大夫收拾好出诊箱,起身,“你跟我出来,昨儿刚给你爷爷号过脉,有几点注意事项和你交代下。”
两人一前一后出去,佣人则按照顾非寒的吩咐守在房间。
“少夫人,您渴不渴?要不要喝些水?”见南栀盯着紧闭的房门发呆,佣人便转身倒了杯水给她。
南栀接过水杯,捧在手里,没喝。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她总觉得这个时候白大夫将顾非寒叫出去不只是说顾老爷子的事情那么简单……
难道刚刚的诊断中,白大夫对她有所隐瞒?
“呀!少夫人,水洒了!”南栀出神的厉害,杯子里的水洒了都不知道,直到佣人提醒,她才发现被子上已经湿了巴掌大一块。
佣人忙将水杯抽走,“少夫人,我这就给您换床被子。”
“不用了。”
南栀抬手按了按太阳穴,“一会就干了,没必要换。”
见她坚持,佣人也就放弃了换被子的想法。
“小雨,这位白大夫医术如何?”南栀不知该如何说出心中的不安,只能这么问身旁的女佣。
“少夫人您是担心腹中的宝宝吗?”
小雨见她眉头紧锁,猜测着问一句,连忙又说,“您放心吧,白大夫说了问题不大,您只要按照他的方子好好吃药,那肯定就不会有问题,您之前可能更倚赖西医一些,不大了解中医,我这么和您说吧,白大夫他绝对是中医界的泰斗级人物,多少人花钱都请不到他的,因为咱们老爷子和他从小一块长大交情匪浅,他这才屈才给咱们顾宅当了家庭医生的。”
听她说了这么长一段,南栀得出一个信息,白大夫的医术大概不能只用一个好字来笼统概括。
好好吃药……
希望果真如小雨所言,只要她好好吃药,就能将孩子平安生下。
希望只是她多想了……
不久前,门外。
“白爷爷,去我书房说吧。”顾非寒书房就在这层,关上房门,他将老人家领去他书房。
到了书房,让佣人上了茶,顾非寒直截了当的问,“您要和我说的应该不是爷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