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住嘴!姓温的你给我住嘴!”
柳诗婳终于有些崩溃了,“你早就不爱赵韫了,所以你不在乎,我最爱的男人口口声声说爱我,却还是和别的女人一个又一个地生下那么多孩子,凭什么我要承受着一切!凭什么我明明已经成了他最宠最爱的女人了而我的儿子却依旧要被别的女人的孩子压一头,凭什么……”
“凭你就是个妾!”
温溪猛地站起身,把团扇啪地一声拍在茶几上,厉声打断。
她再次走到柳诗婳跟前,蹲下/身与她对视,目光就如同利刃,似要狠狠扎进柳诗婳的骨肉之中,“柳诗婳你知道吗?你刚进宫在我知道你和我来自同一个世界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开心。那时候赵韫已经快摧毁我对爱情婚姻所有的期望,后来温家又出事了,我一个人在这个深宫之中孤立无援,还要护住我的孩子,过得有多艰难没人知道。”
“那时候我真的好想家,想我在现代在另一个世界的家,想我爸妈,想我的朋友同学亲戚,想曾经那个世界温馨安逸的一切……”
不知何时,温溪的眼中已经悄悄氲起了一层泪光,嗓音都染上了哭意的颤抖,“你知道吗,那时候我几乎把你当做我全部的依赖和精神寄托,你的存在就是在提醒我,我记忆里那个温馨美好的家,我的父母亲戚朋友,都不是我脑子有病的臆想。”
“所以我毫无保留地交心,把我曾经的一切都讲给你听,我以为我们拥有共同的秘密会成为彼此值得信赖的好伙伴……”
柳诗婳有些怔楞,她一直都把眼前的女人当做劲敌,她知道温溪也恨不得她死,这却是是第一次听到温溪说这样的话。
温溪望着柳诗婳,眼中晦涩不明,“可是我没有想到,其实你看不起我,从一开始就看不起我!不过是我自作多情罢了。”
温溪深吸了一口气:“现在想想,也是,不光是只有这古代的后宫里尔虞我诈,在二十一世纪,我们俩就是陌生人,两个毫无交集的陌生人之间,又能有多少信任。常春藤名校归国的高材生、社会精英阶层的女强人大律师,怎么会愿意
纡尊降贵和一个国内三流大学毕业中下阶层的女人做知心朋友呢?”
“你一边看不起我,打发敷衍我,一边又嫉恨我,这样一个明明万事都不如你的LOW货女人,凭什么换了一个时空就能好命地坐上正宫皇后的位子,而你只能是一个嫔妃,一个需要在人前向我屈膝行礼的妾!你无法忍受这样的落差,这怎么能甘心呢?”
“你从来没有想过和我真心真心相待,也是我自己蠢,你很早就开始算计我了,大概比我意识到这点的时候还要早很久,真真假假,你和我那些所谓的谈心到底有几句真话。”
“我确实很没用,从来都没有你那么远大的志向,你要的赵韫的帝王之爱、名动天下、万人崇敬,我早已无所谓,还有你想要这个皇位,如果你能直接和我说句真心话,我甚至可以与你同心帮助你去争!可你……可你为什么……”
温溪冰冷的声线突然提高,她忽然出手,一把掐住了柳诗婳的脖子,五指骨节青白,眼中是浓重刻骨的恨意,“可你为什么要对我的孩子下/毒手,那时候我已经快要一无所有了,你为什么还非要把我往绝路上逼?”
柳诗婳被突然掐住了脖子,瞬间就变得呼吸困难,随着温溪五指的收紧,她面目涨得通红,因为整个人都被绑着无法挣扎,只能徒劳的用脚后跟不断蹬地。
窒息的恐惧感汹涌而来,柳诗婳觉得眼前开始阵阵发黑,她艰难地张嘴,断断续续道:“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本没打算要杀……杀珠珠,失……失手……”
温溪陡然松手。
一口空气猛然灌进了柳诗婳的口鼻,接下来便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无法动弹,被掐过的喉咙就像被火灼烧过一样疼痛,做过了太多亏心事的女人心理防线在这一刻终于全数奔溃了,眼泪刷一下便下来了。
柳诗婳心中满是惊惧和心虚,定定地望着某一处的墙壁,不敢看温溪的眼睛,喃喃道:
“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当时……当时她躲在角落里,听到也看到了我的事,被我发现后就想跑掉,这孩子平日里就精怪,我怕她跑回去和你说,只想暂时控制住她,可她一直在哭,无论
我怎么说她又哭又闹……然后我听到了她的宫女在远远喊她名字在找她,我……”
说到这里,柳诗婳目光一转,无意间便对上温溪的双眸。
柳诗婳心中一悸,这眼神,就像母狼失去幼崽后面对偷猎的凶手露出嗜血獠牙。
这一刻,柳诗婳忽然油然而生一种预感,或许无论她拿什么做交换,温溪都不会放过她的……
“怎么不说了?继续说下去。”温溪平静开口。
柳诗婳被逼无奈继续说下去:“我……我心里一着急,就去捂她的嘴鼻,可是谁知道……谁知道就那么一会儿……就只是那么一小会儿,她就……她就没了声响,我当时很害怕,你宫里的人已经快要找过来了。”
“我一着急,就让跟着的太监扛上尸体一起离开,后来在御花园里找个不起眼的地儿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