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从掀开车帘,干净利落地从上面跳下来,绣着暗纹的红衣翻飞,和世族贵女们所学的礼仪完全是相悖的,但是……
她真好看。
华服少女如此想着。
她扭头看了眼自己的兄长,却见兄长也在出神。
……
符子栖站在门前看了眼符家的牌匾,“走吧。”
“姑娘带帖子了吗?”门前的侍女是新进府的,符子栖又不常回符家,因此一时竟然也没认出来。
侍女弯腰行了个礼,脸上带笑,倒不是仗势欺人,而是照着规矩办事的。
前些年就有一家的宴会被人溜了进去,闹了好大一场事,因此这些世家贵族现在办什么宴会是一定要查帖子的,这已经是心照不宣的规矩了。
明枝皱了下眉,上前半步,“放肆!我们姑娘回自己家,还要帖子?”
这时,管家才匆忙来迟!
“这是大姑娘!当朝国师!你瞎了眼了?”管家厉声呵斥侍女,然后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国师大人见谅,这侍女是新进府的不懂规矩,方才河郡王到了,小人便走开了一会儿,没想到这侍女这般没有眼色,怠慢了国师!”
侍女脸色发白,赶紧跪了下来,“国师恕罪,奴婢,奴婢……”
符子栖蹙眉道,“没事,我不常回来,认不得我也是情理之中。”
管家笑容谄媚,“是是是,国师宽宏大量!”
“母亲和嫣然呢?”
“夫人在二姑娘的院里呢,二姑娘正在梳妆,我带国师过去吧。”
符子栖想了想,还是没有拒绝。她已经很久没回符家了,连自己以前住的院子都不记得在哪了,更别说符嫣然的院子了。
管家见符子栖没有拒绝,笑容更盛。
……
国师?
华服少女呆了呆,微微睁大眼,“原来她就是国师?”
少女看向自己的兄长,“这么说,两年前救了我的人,就是她?”
少女的兄长抿了抿唇,点头,“嗯。”
襄国公府徐氏祖籍闵南,两年前,闽南洪灾,恰逢徐家妇孺回闽南省亲,车队被流民冲散,徐萦和一个侍女,与家中的大部队失联,身边更是连个护卫都没有,身上带着的那点财物与吃食也被人尽数抢走了,徐萦容颜娇美,差点被人侮辱。
就在她最狼狈最无助甚至想一死了之的时候,被人救了。
她只知道救她的人身份不一般,身边有大批的护卫,并且这些护卫还是军营的人,但她几次说想去拜谢救她的人,照顾她的人都说她们家主人说了不需要。
后来她跟随这支队伍继续前往闽南,在半路遇上了前来寻找她的兄长徐尚知。
再后来,她听说,年仅十三岁的国师带了一只护军前往闽南赈灾,不仅安抚了灾民,还捉了两个贪污赈灾粮的贪官,并且组织流民重新修筑堤坝,提出了以工代赈的新思路。
国师深居简出,徐萦回到王城后再也没能见到过她。
但是在襄国府的对家借她在回祖籍的路上走失一事大肆传播,想毁了她的名声时,却有一份礼物自谁都望而不敢触的国师府送出,送到了她手里。
第二日,她在省亲时被国师看中,觉得与她投缘,于是带在身边相伴数日的消息传遍王城。
别人看她的眼神从可怜变成了羡慕。
那可是国师大人啊,这么多年,有几个人被国师大人亲口说过“合眼缘”的?
徐萦愣愣地看着符家的大门,虽然那个红衣少女早就不在那里了。直到徐尚知提醒她,“萦儿,该进去了。”
徐萦方才如梦初醒。
她小声问兄长,“哥哥,待会我们能见到国师大人吗?”
徐尚知道,“国师大人应该是来看完符二姑娘的,大抵会参礼的,待会及笄礼结束,我带你去找一下国师大人吧。两年前的事,我们一直没有机会道谢。”
徐萦重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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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听下人说国师到了,有些讶异。
她扔下还在梳妆的符嫣然,走了出去,正见符子栖迎面而来。
符子栖喊了声,“母亲。”
崔氏见符子栖来还是很高兴的,于是笑着询问,“前几日我差人去国师府问,不是说还在闭关吗,怎么今儿个就回来了?回家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符子栖弯了下唇,“只是正好出关,今天不是嫣然的及笄礼吗?我这个姐姐怎么能不到场?”
听符子栖说到及笄礼,崔氏嗓子哑了哑,小心观察了一下符子栖的神情,说道,“我还以为你赶不及出关了,就还是按往年一样让人把你的生辰礼先送到国师府去了。子栖,我——”
“没事,母亲,我日日住在国师府,也不需要和嫣然一样办及笄礼。”
崔氏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就怕符子栖觉得她偏心,没有想到她。
她笑着道,“你没有不高兴就好。子栖,跟我进去看看你妹妹吧,她还在梳妆呢。”
符子栖点头,跟崔氏走了进去。
符嫣然这里还有两个小姑娘,是她的手帕交,特意来这里陪她的。
见到符子栖,两个年轻姑娘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