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了叶子后,叶面溢出些水珠,就想着——”男人轻轻笑了声,“他应该是痛哭了。”
“我堂弟是有些娇气。”柳掌柜闻言露出恍然的神色,还真别说,昨天在外人面前柳寻笙还羞怯不好意思哭,回了屋里后就开始嚎,柳掌柜还得时刻盯着,以免柳寻笙哭得太多湿了土把自己给淹死了。
男人喝了口茶,笑道:“他还小。”
柳寻笙也插了一嘴,跟着强调说:“我还小!”
“那大人说话小的插什么嘴?”柳掌柜伸手戳柳寻笙,“和你秦恩公说话不能这样大声,没有礼数。”
柳寻笙又怪了,软软道:“好喔。”
经此一事之后,男人和客栈里的妖精们便渐渐熟稔了起来,树非对他印象不错,又因着男人是客栈里长住的大客户,所以后头日子长了也会在柳寻笙和蛮蛮学戏曲时邀请男人去后花园听戏。
再到后来,树非就渐渐察觉到,不管柳寻笙再怎么装假花,男人似乎都能从那一百株昆山夜光里认出柳寻笙是哪株,一开始树非还担心男人选对花,他真要厚着脸皮去请云采夜,结果后面却发现男人就算认出了柳寻笙也当不知道,从来没当着外人的面点明过他是哪株昆山夜光。
时间久了树非也难免奇怪:“秦道友,您来此地不是为了见采夜上仙,那您是为了?”
“听寻笙唱戏啊。”男人闻言抬眸看了一眼树非,扬起下巴指指在舞台帷幔后唱戏的小花妖说。
“咱们寻笙真有这么大的魅力?”树非难以置信。
男人反问他:“难道所有来这的客人,都是为了见采夜上仙而来的吗?”
“倒也不是。”树非想了想,又自豪道,“以前可能多,但现在我们家寻笙争气,已经成为妖精客栈新的台柱子啦,这些人都是为了听他唱曲而来的——但你绝对不是。”
“不仅是你,住在我这里的其他异兽客人,也都不是。”
树非的客栈已经被妖兽住满了,听说在他这里没找到地住的一些妖兽,已经在博物洲其他地方住野外了——这根本不正常。
男人喝茶的动作顿住,须臾后,他看向窗外,眉头紧皱道:“树老板,实不相瞒,其实在下也并不知道,我为何要来这里。”
“我只是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个声音,要我前来此地。你说除我以外还有许多异兽也住在这里,我也问过他们,听说他们也是因这和我同样的缘故来到博物洲的。”
来送茶水和糕点的白鹅灰珠听见男人的话,白鹅便凑上前八卦道:“什么人的声音能比我们家寻笙还要好听啊?”
“声音?”灰珠比白鹅冷静些,规矩地问男人道,“敢问公子,是否不止一个人的声音?”
“是。”男人看向灰珠,“莫非姑娘也?”
“对对对,我们也能听得到。”白鹅扒着桌面连连点头,“那是三个人的声音,每天变着法子在我脑海里响。”
“啊?怎么你们都听到了,我却没听到啊?”树非被他们说的一脸莫名,“而且你们怎么也不早和我说这件事?”
“因为之前秦鹤大人不是来过这里吗?”白鹅小声辩解,“所以我们就以为是在闹鬼……”
“不——”男人打断白鹅的话,望向窗外的眸光更为晦暗,“不止三个人,一共有四个人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