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金凤能想出来的勾引男人的手段, 不过是从她娘骂人的话里学到的, 有限的很。
因为韩彩霞夸了赵青禾, 她心里的嫉恨愈加深厚。
甚至等不及想出一个周全得法子, 就让钱银凤守在刑家附近,等刑卫东出门的时候, 上去和他搭话,最好是摔倒在他面前,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让赵青禾吃醋误会才好。
钱银凤很听话, 一言不发的去了,她在刑家门口转了好一会子,终于等到刑卫东从家出来,再仔细看看,那赵大丫也在院里呢, 一抬头就能看到这里, 心中顿时一喜,可算是让自己给等着了,她姐说了, 只要能恶心赵大丫, 就算完成任务。
想想自己,成冬和别的女人多说两句话都不高兴,那自己男人怀里抱上别的女人了,赵大丫能不硌应吗?
于是钱银凤快步走到刑卫东附近,迎面和他相遇, 又装出一副要摔倒的样子,想往人家的怀里扑。
一副娇滴滴又弱柳扶风的样子,她娘说了,男人都喜欢这样式的。
钱银凤觉得刑卫东一定能接住自己,到时候,她就在他的怀里多赖一会,惹赵大丫不快。
不过她也不想想,刑卫东当了十几年兵,又是侦察兵出身,号称军中精英,五感早超乎常人,冷不丁来个人差点扑到面前,他第一反应不是伸手去接,而是下意识的出了脚。
“啊!”钱银凤趴在地上,疼得起不来,一脚直冲腰心啊,眼窝直冒泪花子。
等看清地上哀嚎的人是谁后,刑卫东一惊,暗道不好,刚才想着事呢,把部队训练出来的习惯带上了,没看清是谁,就给了人家一脚。
这还是个女同志呢。
“同志,实在是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刑卫东一脸歉意道。
“快点,快点,抱我去找赵大丫。”
钱银凤捂着腰,嘴里的叫疼声就没停过,她余光中瞥见赵青禾正要往这边走,想叫人扶她起来,又害怕完不成姐姐交代的任务,会被她告密,于是忍着疼,忙叫刑卫东抱她去找赵青禾。
只要姓刑的抱了自己,那就成了。
“大丫,你快来看看,她怎么样了?”
刑卫东看见赵大丫的身影,忙挥手叫她过来。
……
刑卫东这一脚并未用全力,因此钱银凤的伤势并不很重。
只是伤势在腰上,要想给她细看,总不能在外头把人家的衣服掀起来,因此赵青禾淡淡看了钱银凤一眼道:“我扶你进屋擦药。”
钱银凤死赖在地上,好说歹说也不愿起。
毕竟是自己人伤了她,赵青禾也不好做的太过分,瞪刑卫东一眼,怪他惹事,又扭头硬是挤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劝钱银凤道:“你的伤并不严重,如果你现在和我进去,我保证,擦点药就能好,耽误了治疗时间,要是落下什么后遗症来可就不好了。”
看着赵青禾脸上的笑容,钱银凤莫名觉得阴森森的,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缩,腰间的疼痛越发敏感起来。
赵青禾继续循循善诱,终于将钱银凤说动,主动撑着胳膊站起来,跟着她进了屋。
王改秀怪儿子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你瞧瞧你,不知道自己多大劲啊,这要是给钱银凤踹个好歹出来,可惹了大祸了。”
刑卫东摸摸鼻子不说话,确实是他理亏。
上次下雨摔了一跤,赵青禾制了好些伤药,擦了几次就好的差不多了,还剩下不少。
她给钱银凤上了药,心里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大河湾这么不大不小的一个村,可也住着百来户人家,钱家在村子最里面,刑家在最外头,两家人又互相看不上对方,钱银凤跑这头来干啥?
这么想着,赵青禾装作若无其事的问出口,钱银凤眼神闪躲,她没想到人家会问这个,总不能直说来勾引你男人吧?
她支支吾吾说不上来,半晌才灵机一动,只道自己要去知青院找人。
是了,去知青院必得经过这里。
赵青禾仔细打量一番钱银凤,这丫头相貌端正,和她姐比起来,要好看的多。
水灵,带着朝气,想必是看上哪个知青了。
“麻烦回去告诉你娘,”韩彩霞是什么人,赵青禾最清楚不过了,“踢伤你,刑卫东感到很抱歉,我们家愿意承担你的所有治疗费用。”
至于赔偿,等韩彩霞找上门来再说吧。
伤人赔钱天经地义,可赵青禾也不愿意当冤大头,现在就巴巴的赔给钱银凤了,韩彩霞指不定以为自家钱多没处花,迟早还得再来要一回。
韩彩霞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可有一点,贪财,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她知道刑卫东踢伤钱银凤,十有八'九会狮子大开口。
家里的钱金凤还等着妹妹的好消息,心急如焚,什么活也做不下去。
昨天交了公粮,这两天指定要分粮了,大家伙儿都闲了下来,韩彩霞就带着大闺女在家搓麻绳,打算把搓好的麻绳送去供销社,换点盐和酱油啥的。
可她都搓了三根了,钱金凤一根还没搓好。
可不兴这么偷奸耍滑的,韩彩霞立马就拉下了脸,不满道:“吃的比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