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开口,便嘱咐售货员将这条碎花裙包了起来。
“今天阴,穿裙子会冷,我看那件白衬衫和军装很搭,你要不要试一试。”
在他的建议下,赵青禾还是挑了件中规中矩的衬衣买下。
等结婚证办下来,已经是晌午了,七十年代的结婚证还不是一个红本本,它类似一张奖状,上面写着新娘新郎的名字。
“总算拿到了。”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都松了口气。
别小看这薄薄的一纸婚书,拿到它的那一刻,赵青禾心里才真真正正的将刑卫东当做了亲人,用这个年代流行的词来讲,就是革命伴侣。
两个人在国营饭店对付了一顿,又去百货大楼采购了一通,什么暖水瓶洋瓷盆先不说,光大件就买了三件,一台十几寸的黑白电视机,一台飞跃牌缝纫机,一台最时兴的收音机。
赵青禾看的目瞪口呆,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刑卫东这厮不久前因为治病,好像还给出去一千块钱吧,可今天这花钱的劲头,就好像花的不是自己的钱一般。
一直到了车上,她才把自己的疑问说出口。
刑卫东表面上淡定极了,心里却得意洋洋,“早年在缅甸执行特殊任务,弄了点石头回来,卖了些钱。”
石头,呵呵,啥石头能卖上价,恐怕是缅甸的翡翠吧?赵青禾不再细问了。
回了军属区,这左邻右舍的已经都知道刑卫东的媳妇来部队了。见他们下车,就有人笑着打趣,“小两口回来了?”
“瞧这新媳妇,长得怪漂亮的。”几个年纪大点的军嫂指着赵青禾打趣。
刑卫东笑着不说话,赵青禾在一旁装腼腆,看着他把从百货大楼买的喜糖拿出来给大家伙儿发。
警卫员把车上的大件往下搬的时候,见着的人都咋舌,“呦,买了这么多,花了不少钱吧。”
刑卫东只是笑,并不搭话。这附近住的都是团级以上的军官,谁家的条件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彩电洗衣机,只有舍不得买的,可没谁家说买不起的。
赵青禾这次来蓉城,本就是计划外的事情,她也没打算多留,领完证没几天,就坐火车回了平安县,至于松河市,短时间内也是不会去了。
眼下这种多事之秋,和解院长约定好的教实习医生针灸的事,也极有可能无法实现。
刑卫东虽然不说,可他早出晚归,每晚回来时都神色疲惫,可见部队也不完全是风平浪静,她在这里,还会使他分心。
还不如等家里都安排好,医院的事情也了结了,随军的一应手续都办下来,她再过来。
蓉城到平安县,并无直达的火车,赵青禾在中途转了一次车,颠簸十几个小时才到了县城。
刑卫东提前联系了他在运输队的发小,一个叫张进宝的,开车送她回家。
张进宝为人健谈,一路上说了不少他跑车途中遇到的风土人情,赵青禾听着也得趣,也捡着说了几件医院的趣事。
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说话间提了几次刑大妹。
见赵青禾的表情疑惑,张进宝笑了笑,“嫂子别误会,我这人是个直肠子,说不来拐弯抹角的话,我就直说了吧。”
“你们村那个开拖拉机的孙钢,我在县城见过他两次,都是和一个姑娘在一起,大妹我认识,那姑娘比大妹矮,比大妹瘦,我说这些话,就是想让嫂子给大妹提个醒,别太相信男人。”
张进宝年纪和刑卫东相仿,比赵青禾大了不少,却一口一个嫂子。
他是好心好意,只是刑大妹现在怀着身孕,告诉她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有联系,这对大妹的打击,恐怕不亚于火山爆发吧?
张进宝把赵青禾送回刑家,喝了杯浓茶,就开车走了。
他走后,家里没外人了,王改秀得知赵青禾和刑卫东领证了,嘴巴差点没咧到耳朵边上。
特意去厨房给她煮了一碗荷包蛋,整整五个。
撑死赵青禾也吃不下五个鸡蛋啊,她拿了个碗给刑卫北那小子捞出来三个,也不知道太阳是从西边升起来了还是怎么的,这小子竟然还很有礼貌的说了句,“谢谢大嫂。”
她差点以为听错了,打自己进这个家门起,这小子可就叫过一次大嫂,还是自己第一次和刑卫东见面的时候,他得了一个军用水壶,高兴了才叫的。
刑卫北被她看的不好意思,不就叫个大嫂,这女人用得着用看西洋景的眼光看自己嘛。
作者有话要说: 不算二更的二更奉上,爱你们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