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狠毒与强硬,自知父亲逃不过这一劫,必定要被送进牢房,而接下来周光彦要收拾的人,一定是自己。
她从地上爬起来,想冲出去,刚一迈步便被长长的裙摆绊倒,摔了个狗吃屎。
众人哗然,看戏似的看着这位曾经优雅高贵的名媛千金狼狈至此,不禁感慨唏嘘,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程予希脑中乱做一团,仅剩不多的理智告诉她——立刻去找方瑾!现在只有方瑾才能救自己!
她顾不得被人围观看戏,撇下所有尊严,拎着裙摆仓皇跑出酒店。
周光彦和保镖谁也没追上去。
他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程永进夫妇,蔑笑,迈开长腿。
人群自动给他让出一条道。
他双手又揣回西裤兜里,长身玉立,闲庭信步离开,身后跟着一排保镖,就跟道上茬完架似的,猖狂又嚣张。
走出酒店,坐上自己那辆迈巴赫,周光彦打电话给宋临。"谢了哥们儿,要没你帮忙下套,这老东西不会这么快上钩。"
他对这位铁瓷表达由衷的感谢。
宋临听他语气轻快,知道这次砸场子进行得十分顺利,不由笑道: "应该的
,我救许斯延,搞垮吕宏明,你小子功不可没。我这回算是还你人情了。"
周光彦点点头,乐了,笑问: “在海城玩儿得怎么样?”
宋临: "挺好的,小楼和闺女很喜欢,我也还行,主要是陪她俩。"
周光彦:"行吧,好好休息,就这么地吧,挂了。"
宋临立马叫住: “哎哎,别挂,有个事儿得问你一下。”
周光彦: “什么?”
宋临: “昨晚凌晨吧,我们还在海滩散步,赶上有人放烟花,还放出一行字来,是你放的么?”周光彦沉默。
他没想到竟这么巧,这场烟花被宋临一家看到了。片刻后,周光彦平静否认: “不是。”
宋临不作声,心里想,这个回答,那就代表是了。
周光彦: "还有别的事儿么?"
宋临: “没了,歇着吧你。”
周光彦抽了口气,缓缓吐出来: "歇不了,还得回去看资料。"
宋临感慨:"你丫真够牛逼的,太特么有定力了,搞掉程永进还这么淡定,江旭平可跟梁晓打过赌,说你今儿肯定得去百利庆祝。"
周光彦冷哼: “庆祝他俩大爷我庆祝,这俩完蛋玩意儿一天天闲的。”
宋临: “老江是挺闲,梁晓可不闲,最近又跟白星绮搅和上了,就跟那八点档狗血剧似的,演他妈二百集还没完没了。"
这话给周光彦逗得乐:“拉倒吧你,说别人梁晓,你跟沈小楼好哪儿去?当初咱这帮哥们儿可没少看你俩演连续剧啊。"
宋临压根不在乎:“爱看看呗,哥们儿我现在家和万事兴,咋了,羡慕嫉妒恨?”周光彦没好气: "滚滚滚滚滚,瞎几把嘚瑟。"立马把电话撂了。
他最讨厌别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要说对宋临没有丁点羡慕嫉妒恨,那是不可能的。这厮自打把沈小楼追回来,成天就知道嘚瑟。
以前他没觉着有什么,跟沈令仪分手后,再看到别人爱情美满婚姻幸福,心里就不是滋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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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也没法那么快解决这个问题,只能硬撑着熬过去。
前阵子宋临朋友圈老爱晒媳妇跟闺女儿,每次刷到,他心里都得难受好一阵子,最后索性把这厮朋友圈给屏蔽了。
让他丫晒,眼不见心不烦。
九月的西雅图气候凉爽,天朗气清雨水少,美中不足是昼夜温差大,沈令仪过完生日没多久,入
九月就得了一场重感冒。
在这里安顿下来后,她名义上是宋临国外公司的员工,实际做着汉语教师的工作,每周给不同美国学生补习汉语。
周六送走最后一位女学生,沈令仪趁着傍晚余晖还在,沿着街边散了会儿步。
风随着入夜越发寒凉,冻得沈令仪直哆嗦。
她抱着胳膊回到家,没一会儿便觉得浑身发软,双腿如灌了铅似的沉重,头又晕又疼,胃也一阵发疼,开始犯恶心。
估计是着凉发烧了,她想。
扶着栏杆费好大劲上楼,在卧室储物柜里找到药箱,拿出体温计一测,果然,华氏102度。
算下来差不多快三十九摄氏度了,沈令仪瘫坐在地上,靠着床尾,从药箱里找到退烧药,艰难地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就着将退烧药吃下去。
她身上一个劲发冷,胸口闷得慌,头也疼得厉害,放下杯子躺回床上,扯过被子裹紧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退烧药作用似乎并不大,沈令仪难受好一会儿,还是身体发冷头发热,鼻子开始塞住,呼吸都不通畅了。
她难受得想哭。
一个人在国外,虽说有姐夫的人照应着,可到底是孤身待在异国他乡,生起病来,连个可以陪伴的亲人朋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