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一抬头,才发现,眼前转着精致西装的人真的是当初那个在李家堡子人人喊打的下乡知青,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他竟然混的这么好了!
杨林眼里闪过一丝谄媚,朱才俊早就见惯了这种目光,冷冷一笑,“去给他拿点吃的吧!”
“谢谢朱老板,谢谢!”
杨林喜不自胜,捧着盘子连筷子也不拿,直接上手了。
朱才俊嫌恶地皱皱眉,不过还是忍着脾气,跟杨林套话。
杨林吃的兴起,他问什么他答什么,一点隐瞒都没有。
很快,朱才俊就把他和赵三妹的那点事儿捋清楚了,赵家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赵国年明知道陈立夏有人了,还上赶着给她送生日礼物,要不是他拦下了,这两个人没准儿老早就勾搭到一起了!
忽然想到什么,朱才俊的脸色阴沉下来。这时候,他派出去跟踪村里人的服务员回来了,连呵带喘地跟他报告了自己的见闻。
果然,那群人都是赵国年组织过来的,几个人乘一辆马车,剩下的就在赵国年的轿车挤一挤。
“哼,跟我使花样!明天我让你们怎么来怎么回去!”
……
赵国年送了村里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一进门,就看到沙发上陈立夏昏昏欲睡的样子。
整个人窝在沙发上,脑袋一点一点的,下一秒就要栽倒下去似的。
他快步走到她身边,捧着娇嫩的脸蛋,笑眯眯地注视着她。
陈立夏被惊醒了,见是赵国年,小小的哈了个哈欠,“你回来了,我都要困死了!”
“困怎么不上楼休息?”赵国年将她打横抱起,陈立夏顺势抱住他的脖子,猫似的蹭了蹭,“我想等着你嘛,你不在,我睡不着……”
顿了一下,她也觉得自己这话太肉麻了,“噗嗤”笑出了声。赵国年笑着摇摇头,轻手轻脚的上了楼。
这个时候,孩子们都睡了,但是按照家里的规矩,赵国年还是悄悄地溜进闺女和小鹏的房间,轻轻地抱了孩子们一下,各自留了一块糖果。
这样孩子们醒来,就知道他去过了。
陈立夏坐在房间里静静地等着赵国年回来,床边是她新买的红色灯罩的台灯,幽幽的光有种暧昧的感觉,她竟然有种在洞房等新郎的感觉,紧张、兴奋。
不过,她这个紧张跟新娘的紧张不太一样,她是在紧张接下来要问赵国年的事情。
今天从对面饭店出来,她才猛然想起来,那饭店的整个格调为什么觉得熟悉,因为,很像她前世经营的酒楼!
一开始没有认出,是因为很多材料现在是没有的,所以都用了相似的替代!因此,很多装饰装修其实是走样的!
陈立夏隐隐地有种猜想,或许重生的,不只是她一个!
否则,怎么解释赵国年收到的那封信,和这个熟悉的装修呢?
她不相信有这么多的巧合!
有另一个人来自前世,跟她一样,是这个时代的异类,这种感觉真的是很微妙。
那个人前世还一定是认识她!
她现在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唯一的线索,就是赵国年收到的那封信了!
眼看着赵国年开门走进来,陈立夏没忍住,一下子从床上站起来,“国年,我……我……”
“乖,等一下,折腾一天,我先休息一会儿!等下,一定让你满意!”
赵国年暧昧地眨眨眼,陈立夏的脸当即就红了。
他说什么呢?
“国年!”陈立夏娇嗔一声,撇了撇嘴,“我要问你那封信!你收到的那封信,给我看一下!”
赵国年脱衣服的动作一下子定住了,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慌张,他扭头看向陈立夏,“立夏,在你的前……前世,我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自从两个人挑开了,他从来都没问过关于所谓前世的事情。
他不敢!
那封信就像是一把剪刀,活生生撕开了他所有的自欺欺人。
赵国年心里是恐惧的,那几十年的时间里,陈立夏的世界里没有他!她是跟谁在一起,过了怎样的一生?
他在里面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又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种种疑惑,他真的不敢去猜测。
生命力没有陈立夏的参与,这种想法,每每闪过脑海,都会让他觉得毛骨悚然。
陈立夏听着赵国年的话,也愣住了。
前世,她对他有亏,他隐约也知道,所以一直以来,两个人对这个话题都是刻意回避的。
为什么他会忽然提起呢?
陈立夏不知道怎么说,赵国年就静静地等着她,屋子里陷入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良久,陈立夏走到赵国年身边,拉住他的手,缓缓说道:“那时候,我过得很痛苦……”
她没有隐瞒,把能记住的,都跟赵国年娓娓道来。
从当初被陷害,无奈与朱才俊结婚,到后来创业吃苦,被迫害致死。
她都事无巨细,一一坦白。
赵国年很努力地保持平静,但陈立夏看得出,他是隐隐有愤怒。
前世很短暂,能说的故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