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夏听着赵武母亲的话,出去了?昨天不是还在家吗?这是巧合?她总觉得怪怪的。
“大娘,那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啊?”
“不知道啊,他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赵大娘将陈立夏让进屋子里,给她舀了一瓢水,放到面前,笑着说道:“姑娘,你找他干啥啊?”
儿子长这么大,还第一次有小姑娘找他!还是个这么好看的小姑娘,赵大娘不由得有些多想。
不过,她还是要失望了。陈立夏坦白地说了自己的身份,“大娘,你说,我家国年给人看病,从没有做过任何坑人的事情,如今他被抓了,我就想求求你们,帮忙去做个证!”
“作证啊!”赵大娘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看了陈立夏一眼,便低下头。
陈立夏以为她担心有风险,诚恳地劝说道:“大娘,我这也不是让你做假证,你家赵武的病,确实是好了,不是吗?国年没收过你们的钱,白白地给治好了病,现在被抓了,我只求您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啊!”
“这……”赵大娘脸上闪过一丝犹豫,“赵国年是没让我们拿钱,可是那药……警察局说是假药啊!”
“假药?”陈立夏十分惊讶,“什么假药?”
“就是赵国年给我们武儿那个药!警察局说了,那是假药,会要人命的!”
“那赵武现在不是没事吗?大娘,您可不能忘恩负义啊!”陈立夏有些着急,说话的语气也冲了一些,赵大娘听了,面上更加纠结,陷入了沉思。
陈立夏也不催促她,让她自己去想,良久,她才抬起头,浑浊的眼里有着陈立夏看不懂的情绪,“好,我让武儿给赵国年作证!明天我就让他去警察局!”
“警察局?不用,我写一份证词,您和赵武签个字就行了!”陈立夏精致的脸蛋闪过一丝喜色,感激地看着赵大娘。
赵大娘脸色一滞,“不,我得去警察局说,我必须去警察局说!”
她说着,布满皱纹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陈立夏觉得这个老太太有点奇怪,怎么感觉好像是她被迫着,不敢替国难作证呢?她有什么顾虑吗?
她想问,可又觉得很唐突,只好作罢。说定了证词的事儿,陈立夏便打算离开了,再三谢过赵大娘之后,她一颗心快要飞起来。
有了这么多乡亲们的证词,就算是不给国年发一个奖状,也不能判刑吧!
看着湛蓝的天空,陈立夏觉得生活又充满了希望。不过是三天,却好像是过了三年。她深吸一口气,加快了骑车的速度,回到家的时候,赵书记已经从县城回来了。
可是让人意外的是,他表情凝重,似乎事情并不顺利。
陈立夏疑惑着走过去,坐到他对面,“爸,那些证据交上去了吗?王科长怎么说?”
“交上去了!”赵书记沉着脸喝了口水,看了陈立夏一眼,顿了一下才说道:“王科长说,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想到今天在王科长办公室的一幕,赵书记沉郁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今天他要离开的时候,王科长却把他叫住了,从兜里拿出一块帕子,里面包裹着一沓钱。虽说他看不出具体数量,但也知道,数量不小。
“赵叔,立夏身体好些了吗?这是她昨晚上落下的,麻烦帮我转交给她。”
其实这是王科长还给陈立夏垫付的医药费住院费,怕赵书记不肯收,故意说是立夏落下的。可是这话听在赵书记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昨晚?立夏不是说她自己在医院住的吗?怎么钱包会在王科长这儿呢?
赵书记接过那一摞钱的时候,心里是五味杂陈。尤其现在赵国年被王科长抓了,他忍不住多想。是不是王科长因为立夏,不肯放过国年?
否则,为什么有这么多证据,他还是给了那么个模棱两可的说法呢?
思及此,赵书记看着陈立夏的目光带着些疏远,“立夏……”
“嗯?”
赵书记别过眼睛,从兜里掏出王科长给的钱,放到陈立夏面前,“这是王科长给你的!”
“王科长?”陈立夏很惊讶,打开一看,十张大团结,当即就明白过来,“他也太客气了,不行,明天我就去给他送回去!”
她说着,将钱用帕子叠好了,赵书记看着她的动作,微微皱皱眉,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过几天是国年的生日,你跟王科长说说,能不能让我们进去看看他?”
陈立夏动作顿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了,轻轻地点点头。
第二天她便去了县里,将钱还给了王科长。王科长自然是说什么都不肯收回来,立夏便说了想让赵书记和李丽娟去看赵国年的事情。
不料,王科长忽然扬起嘴角,意味深长地看向陈立夏,“赵国年的生日,可以不用在局子过了。明天你们就来领人吧!赵国年无证行医,未造成严重后果,行政处罚罚款一千,以儆效尤!”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道:“立夏,这件事,你功不可没啊!”
陈立夏沉浸在赵国年即将被放出来的喜悦里,根本没发现他话里有话。一千块钱很多,可是跟赵国年的牢狱之灾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