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车队发往京中,颜肃之有盐有钱,自然也财大气粗了起来,本地之土产装了许多。京中此时正缺果蔬,然而对于归义这等地气温暖的地方来说,连鲜花都挺容易弄到。姜氏又会过日子,这些在本地不算十分新奇的东西装了好几大车,到了京里就是稀罕物儿了。
这些都送了出去之后,新年也快到了,颜肃之也发帖,广邀了县内士绅来吃年酒,压轴菜就是盐焗鸡。吃的人都说好吃,他得意地宣布,这是他闺女“发明”的菜色。
听的人都交头接耳,盖因“小娘子梦到个白衣仙子托梦教了制盐新法”这个故事已经传遍了归义了。现在听到“盐焗鸡”的盐字,都不由产生了些联想。卢湛肚里得意,暗想自己这步棋是真的走对了。又有些遗憾,若能得到这个法子……唉,县令娘子手下人卖的盐价,比市面上的抹了一个零头,也不见他们打柴煮海。
其余人的心思,就更复杂了。倒是想投诚,可是县令看不上呢,就想让他们老实一点了。可谁Tm想老实谁是缩头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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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肃之的礼物入京,也引起了颇大的反响。他送给唐仪的那一车盐,咸水滴答了一路,闻起来都带一点海腥味呢。唐仪也是个不知道收敛的,第二天就广开宴席,请大家吃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帮着他病友记着姬家的仇呢,吃过了宴席才发现,他这是显摆他朋友能干。真是够幼稚的!
这两个中二病办的这个事儿,弄得送到楚氏手里那封解释的书信好像是个不高明的谎言了。楚氏倒也不恼,盖因姜氏的书信里还附了一条:归义地方颇大,海岸线也不短。等我们摸索到了更好的方法之后,给家里再开些盐田,也算是为家族做贡献了。
行了,就这样吧,楚氏知道这事儿未必是姜氏撺掇的,恐怕还是颜肃之的主意。颜肃之对家里,是有些意见的。只要不忘了家里,行事不错格子,就行。只是这样一来,颜肃之怕就要久在归义,先扎稳了根基再说了。再偏僻的地方,它产盐!
楚氏召来儿子们,将信与他们看了,问:“如何?”
颜孝之半是颜肃之拿老婆当盾牌攒私房不满,半也是弟弟争气了欣慰,两相平衡,他倒说了句公道道:“这样很好了,原以为还要想尽办法为他活动,将他调至富裕的地方。现在看来,他实有干才。只是有一样,归义地方毕竟偏僻,二娘与大娘同岁罢?六郎也要开蒙了。”
楚氏道:“我也这般说!”
颜渊之这才插了一句:“只怕有这等好事,传了出去,有人惦记。”
楚氏略一想,道:“要不再拨些部曲与他?”
颜孝之倒是无所谓:“也好。儿担心的却是朝廷里有人……”
颜渊之道:“二哥又不傻,他们占不到便宜的。”
楚氏一摆手:“那便这么办了,即刻修书过去罢。”于是各修家书,楚氏就郑重提出了要将孙女儿接过来好谈婚论嫁,再是问六郎的先生请着了没有,如果归义没有好老师,也送到京里来。因为涉及到下一代的成长问题,楚氏用词就十分的严厉。还表示,哪怕颜肃之在外面赚的钱一分也不拿回来,她都没意见,但是,孙子孙女的事情,颜肃之必须不能拿来开玩笑!赶紧把孩子送回京里来,晚了,教育出了问题,颜肃之得后悔一辈子。
颜孝之则是写了感谢与表扬的信,鼓励颜肃之好好看,表示家族就是他的坚强后盾。还要给他部曲,问他缺多少人,两下碰个数儿,颜肃之那儿准备一点房子,颜孝之这里好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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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信来的时候,颜肃之一家人正围着个熏笼看屋外飘落的雪花儿。雪很小,细细的,几乎一落到地上就化了,下了好久,才积了薄薄的一层。归义一年也下不了几场雪,这场雪分外难得。
颜肃之不得不爬起来,正一正衣冠,接过了楚氏的信。姜氏已经派人引信使去歇息了,这才一家人一起拆信来看。六郎郁闷地看了一眼信纸的背面,闷闷地往熏笼上一趴。颜神佑将他给拎了起来:“好啦,又不是十分冷,你不要这样趴,万一不结实呢?还有,你这个样子,这么胖,烤肉丸子吗?”
#我的姐姐是变态#哪有姐姐看到弟弟烤火的时候会想到烤丸子的?!六郎一脸便秘地坐了起来。
姐弟俩逗趣儿,夫妇两个却在皱眉。信的内容就这么多,颜孝之的信,姜氏不去管,只与颜肃之说楚氏提出的问题——归义地方又小又穷,很不适合少年儿童的成长。
两条都拍到了姜氏的穴道上,是以她说:“颜神佑今年过了生日就十二周岁了,今明两年之内,是必须得回京去准备议婚了。六郎也是得找个好老师,正式地开蒙读书了。你不要这个样子,总觉得……咳咳,阿家说的事情都是在理的。”
颜神佑自然是不愿意回京的。她爹都要扎根归义了,她千里迢迢入京?开神马玩笑?!一听姜氏这话,颜神佑就跳了起来:“我才不要回京!倒是六郎的老师,是得好好找一找了呢。”
不过……结婚这档子事儿,还真是够愁人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