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对穿红衣的没什么好感,又见她这般嚣张,没理她直接别过了头,看向那个之前被蛇咬的人,“说!再支支吾吾军法处置。”
“报告队长,是王喜开口调戏姑娘被打,她们要求王喜跪下道歉,兄弟们觉得过分说了两句,她连我们也打。”
说着,他抬手指着红衣女子道:“就是她,我们刚从战场上下来,若没有兄弟们的牺牲,说不定蛮人现在已经攻进城池将她捉去了。”
“你们这些败类也好意思冒充祁家军?”
白衣女子拉了拉那红衣女子的衣袖,那女子却依旧不依不饶,“一群废物,连我都打不过,蛮人若是当真攻进来,你们怕是比奴家这等弱女子还逃得快。”
刚被祁幼安镇住的众人闻言又躁动起来,一个个握
着大刀,表情屈辱看向祁幼安,“队长……”
“把刀放下,”祁幼安厉声喝止,她第一次对着自己的下属动怒,“祁家军的使命是保护我们东启百姓,不是欺凌妇孺老幼,尔敢放肆败坏祁家军名誉,杀!”
随着她的话音落,一个个都弯腰将武器放在地上,祁幼安大致数了下,参与的约莫有十四五个人,她冷冷笑了下,“你们都好样的,昨晚刚将你们安置在城里,你们今日就敢闹事,还有没有将我放在眼里?”
别人倒还好些,王喜已经羞愧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提剑自刎,嘴唇翕张半晌才下定决心,“属下知罪,请队长责罚,属下绝无怨言。”
不远处,又一人也噗通跪了下去,“是属下跟王喜打赌,让他输了去要这位姑娘的生辰八字,属下也有罪,甘受惩罚。”
祁幼安实在没忍住,狠狠踢了王喜一脚,“蠢货,你没长眼睛吗?要什么生辰八字,人家是一对你看不见吗?”
而且,祁幼安很怀疑这红衣女子就是魔女裘袅袅,而那看起来身体抱恙的就是明韶华。
王喜被她踢倒在地,又倔强撑起身子继续跪着,可怜又可恨,祁幼安深吸了好几口气,神色才恢复如常,她朝裘袅袅客气道:“此事确实是我的人不对,你想如何处置他,我都不拦着。”
“我要你亲手杀了他……”裘袅袅脸色依旧不好,却是话未说完就被明韶华叫住了,“袅袅!”
语气有些严肃低沉,裘袅袅眉头一蹙立马就不高兴了,明韶华连忙缓和脸色,温声低道:“袅袅,你莫生气,得饶人处且饶人,且祁家军素有威名,他既已认错,便饶他一次吧。”
强撑着说完这番话,明韶华呼吸便又急促起来,裘袅袅心疼又无奈,抚着她起伏不定的胸口妥协道:“华姐姐,我听你的就是了。”
明韶华露出一抹笑,转而又对着祁幼安道:“我家夫人并非斤斤计较之人,是这位军爷被拒恼羞成怒,说了许多侮辱我二人的话,才惹得我夫人动怒,还请队长之后约束好自己的人,若有下次,在下也不会放过他。”
“请两位放心,绝无下次。”
祁朝燕治军严明,祁幼安也不遑多让,无规矩不成方圆,今日若轻易放过王喜,他日这种欺凌百姓的事只会只多不少,且也不是所有被调戏的坤泽君都有裘袅袅这般有自保能力。
若是遇上这事的是无力反抗弱女子,或者如她媳妇儿那般眼盲有疾的,后果不堪设想。
王喜听她的话心中一寒,来不及求饶,祁幼安已经捡起一把刀递到了他跟前,“王喜,你自裁吧,祁家军众将士多年积攒的声望,不能毁于一旦,念在你出生入死的份上,我会让人送一笔抚恤金给你的家人。”
“队长,王喜罪不至死啊……”
众人纷纷跪下求情,祁幼安不予理会,她注视着王喜,王喜颤抖着伸出手,将刀刃横在颈间,“队长……属下认罪,还请照顾好我的家人……”
祁幼安点点头,扬声道:“尔等引以为戒,不论
任何原因,无视军规欺凌我东启百姓,皆与王喜一样的下场。()”
王喜脸上的悲戚再度被羞愧淹没,毫不犹豫引颈自杀,刀脱手的一瞬,他整个人也轰然倒在地上。
一时静悄悄的,谁也不敢再说什么,祁幼安压下心底那点儿情绪,摆摆手,“带下去厚葬吧,有谁知道王喜家在何处,将抚恤金送过去。?[(()”
那怂恿王喜的士兵站出来,两眼通红,“队长,属下与王喜是老乡……”
他还想再说什么,祁幼安直接打断了他,“那便你去,罚你两年月奉,一并交由他的家人。”
平崖山大捷,活捉南蛮王,大家兴奋过了头,眼下闯祸,头脑才终于冷静下来,一个个拘谨跟着祁幼安离开。
祁幼安把身上所有银子给了王喜的老乡,到了酒楼点菜让他们先吃着,自己回府取银子。
正巧宁芳在家,还撞上了送信的管家,那管家跟她打了声招呼,便匆匆走了。
瞧着跟身后有狼追似的。
祁幼安不禁诧异,上前探头看她娘亲手里的信,宁芳脸色很差,索性把信递给了她,“幼安,你看看娘是不是看错了,祁朝燕遇刺了让我回府照顾她,她哪来这么大的脸?怎么不让秦氏……哦,不对,是秦夫人照顾她?”
“计划开始了……”祁幼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