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那两套内衣来:“这是傅平安床底下搜出来的,你们认识么?”
罗瑾一眼就认出那套黑蕾丝的内衣是自己的,前段时间晾晒的时候丢了,现在脏成这样,不用问也知道是被傅平安拿来干什么的,想想都恶心到不行,她厌恶的扭转头,不愿意说话。
刘小娜也认出那套喜羊羊是自己的,她下意识的感觉这不可能是傅平安偷的,因为两人聊天的尺度其实挺大的,如果傅平安真的想要,完全可以向自己讨,没必要冒着风险偷,但是她也不能确定,因为还有罗瑾的在内。
不管怎样,刘小娜都要还傅平安清白,若不是自己提出,傅平安就不会来西小楼,就不会遭受这样的冤屈。
“这两套都是我的,是我送给傅平安的,怎么了,犯法么?”刘小娜傲然问道。
林鹤气的发抖,他说:“罗排长,我想和刘小娜单独谈谈。”
罗瑾一言不发,站起来就走,她受够这些破事了,她讨厌这里所有的人,所有的一切。
办公室里只剩下林鹤和刘小娜,他换了一副表情说:“娜娜,你再给我一点时间不行么?你是义务兵,我的婚姻还在存续,我们都需要时间。”
刘小娜说:“你为什么要陷害傅平安,他是无辜的。”
林鹤说:“你现在还护着他是吧,我很怀疑你肚子里的种是他的。”
刘小娜眼眶中顿时积满了泪水,这个男人简直太渣了,自己看错了人。
“随便你怎么说吧,但你不能陷害一个无辜的善良的好人,你非要害他,咱们就鱼死网破,我去找政委,找司令员告状,我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做DNA检测,然后拿着报告书去给你的老婆,你的将军岳父看,林鹤,你这个卑鄙小人,你等着吧。”
说完,她摔门而去。
林鹤痛苦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忽然刘小娜又回来了,将装着两套内衣的密封袋拿走:“是我的东西,我现在拿回去。”
案子陷入僵局,没有明确的证据来证实傅平安就是偷看罗瑾洗澡的飞贼,至于指纹什么的,那是林鹤杜撰的,现场没留下指纹,飞贼应该是戴了手套,脚印倒是有不少,全是穿着军用制式鞋的脚印,已经分不清谁是谁,内衣上的残留物倒是可以做个DNA检测,但是也没啥意思,就算是傅平安的,刘小娜已经证明那是赠送的原味儿礼物,能奈他何。
再加上刘小娜拿住林鹤的软肋,让他无法肆意公报私仇。
总之,这个案子没了下文,保卫科最终也没立案,因为够不上立案标准,但是丝毫不做处理也不合适,毕竟闹腾的这么大,影响非常恶劣,连司令员和政委都知道了。
傅平安没有继续跟雷司令当公务员,公务班也不要他了,现在他只是警通连的普通一兵,组织上正在考虑他的纪律处分问题。
据说本来傅平安的三等功已经批下来了,就这两天会宣布,这回也黄了,部队的奖惩体系很完备,有一二三等功,也有处分和除名开除军籍,最严重的就是开除军籍,等于部队不认你这个兵了,这种一般是犯了三年以上刑事罪才会实行,傅平安够不上,除名他也不具备条件,毕竟只是作风问题而已,降职更是没可能,他本身就是最低军衔列兵,向下没有空间了,所以顶格处理,也就是个记大过。
本该戴上三等功奖章的时刻,傅平安背负了一
个大过处分。连长和指导员恨他给连队抹了黑,又关了他七天禁闭,有这两项加成,傅平安的军旅生涯就算是不得翻身了,什么考军校,提士官,想都别想了。
这只是开始,整个大院都在传说傅平安和刘小娜的故事,有个干部家属看到刘小娜在地方医院做人流,这孩子不用问就是傅平安的,在部队里谈恋爱也就罢了,还搞出人命来,简直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不管是在任何地方,只要有人,傅平安就要接受异样的目光
扫视,全大院都知道他是一个偷看女兵洗澡,盗窃女兵内衣的变态狂,男兵们鄙夷的眼神让他如芒在背,女兵们看见他的人影就远远躲开,更让他愤懑不甘。
他想解释,可是没人听,更没人信,他成了警通连的弃儿,张连长不想要他,别的连队更不愿意接收,连最信任他的副连长孙鹏也无奈,见了他就摇头叹气,说你这个兵,可惜了。
傅平安从云端跌到了泥潭里,他终于明白一件事,这世上有很多冤屈是无法洗清的,但这个盛夏没有六月雪,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谁又会在意一个十九岁的列兵的委屈呢。
在最难熬的时刻,老班长程国才伸出了手,他担心傅平安想不开寻短见,白天黑夜都陪着他,开导他,照顾他,给他讲自己奋斗的故事。
被保卫科收走的手机还回来了,班长也不再没收他的手机,傅平安给刘小娜发短信,不回,打电话过去,对方已停机,他也不愿意再踏入西小楼,心灰意懒,只希望时间冲淡这件事的影响,熬过剩下的一年多,退伍回家,重新开始。
过了几天,傅平安正在整理内务,忽然有人来找他,是个四级士官。
“你就是傅平安,有人想见你,跟我走吧。”四级士官不由分说,带着傅平安来到操场角落,这儿已经站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