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第二册的样稿,李祁拿到手上大致看了一番,没有什么问题,甚至这一次的插图更加出色了许多。
封面便是一座城墙上的背影,简练干净,保留的大量的留白,但那种孤寂悲凉之感依然铺面而来,内里的插画,一张是梁丘、一张是韩语堂,依然是干净简练的画风。
李祁放下书,连连赞叹胡先生的画技,“就这样吧,已经非常不错了,胡先生画技非凡,光这封面一出,就难有对手。”
“你一提这封面,我就生气!”秦禄明‘咚’的放下茶杯。
难得见秦兄一脸气愤,李祁倒是有些猜测,“怎么?”
“自从近日你话本卖出不少后,其他书肆也跟着用云纹纸封面,然后在封面作画,特别是兰雅居那不要脸的,仗着手里有个子规先生,大肆更改书籍封面,在京城各书肆铺货,做宣传,现在新出的这些话本,个个都是咱们这种云纹封面。”
“哈哈,看来我猜的没错,秦兄不必生气,这本就不可避免的,一个成功了的东西,大家都会争相模仿,人之常情罢了,只是,子规公子竟然是兰雅居的,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也是我之前看书时马虎了,没有注意。”
秦禄明见李祁一派淡然,气也消了些许,不由心底有些感概,他还真是虚长几岁,心性还比不上他这年幼的贤弟,任谁见到贤弟怕是都会以为是谁个世家贵族的公子,怎么会想到竟是一小官家的外室子。
“贤弟认识子规公子!也是,这子规公子近年来,可谓是话本界第一人,也就去年苏杭州传来的宁官道人能与之一比了,知识其他书肆这一番操作只怕会影响你的书。”
李祁摇摇头,显然对于秦禄明的话有些不太认同,“我之前提出更换封面,是因为我只是个从未在市场上出现的新人,没有什么名气,丰来书肆也是刚开,我们需要一个新颖的、与众不同的事物,来吸引人们的眼光,这就是我提出的更换传统封面。
但现在,《梁丘传》的第一册明显已经初具口碑,喜欢的人自然会继续买,更能将其推荐给他们认识的同喜好的人,我们的首要目的已经达到了。
其他书肆同样更换封面,对我们自然有影响,但并不会很大,要知道,人们记住的,永远是第一个,我们已经打开了市场,但这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秦禄明掩面不语,连手中的扇子都不摇了,片刻后才闷声道,“是为兄着相了。”
李祁端着身子,有些疑惑,“秦兄出生不凡,独自出来做生意,为何没有带领的人?怎么事事都需秦兄亲自来,也没个帮衬的。”
小小的房间顿时有些沉默,就在李祁要为自己的突兀道歉时,秦禄明才缓缓开口:“家父不喜我放浪不爱书,在家中时就常因家学先生的评价而训斥我,愚兄这番一意孤行的出来做生意,还是我母亲偷偷给的体己钱……”
懂了!
一个不爱读书的少年,嫌恶家中老父亲的严肃刻板,也不愿意接受家里人给他的,看似光明的公务员前途,一心想出来出来找自由,大不大赚没关系,灵魂的超脱与精神的自由,对于少年来说才是最主要的。
李祁……罢了,谁让他已经上了贼船呢,一个有背景的年轻公子开的店,怎么也比那些精明的老板好打交道。
……
《梁丘传》第二册如约发布了出去,因为购买人数的增多,秦禄明也跟李祁更改了利益分配,不在有基本底薪了,而是全部按提成来算,认真算来,李祁的稿费还是涨了的。
比起最初第一册首印五百,京城多家书店平均下来每家进货十本的寒酸,这一次秦禄明野心勃勃的直接大手一挥,加十倍!
或许看起来数量不多,但细细算下来,除了宁官道人那个突然火起来的话本家,连子规公子都是一步步慢慢起来的。
李祁初略统计过,整个京城人口近一百五十万,现在会长期购买话本的人可能百分之一不到,那么这一万多的人才是话本的主要受众,但是随着李祁的观察,能够接受和购买话本的人越来越多,销售量肯定还会继续上升。
当然,像子规公子和宁官道人这类相当于话本界老大的人除外,基本上会买闲书的人,都有所耳闻。
就像李祁前世,什么单品火了,有些人就算不用,也会跟风买一个试试。
况且丰来书肆最要紧的问题是,它只是一个小书肆,没有外地分店,也就是无法主动对京城以外的地方进行铺货,除非别人主动上门,但这有个前提就是话本得大火,不然人家订了货,又卖不出去,谁都不是傻子,会去精准扶贫。
李祁《梁丘传》的第一部算是卖出了两千多册,当然,这数据还在逐步上升,离三千也不远了,秦禄明那边已经有外地商人在询问了,可惜开出的利益太低,暂时不必理会。
秦禄明第二册直接印刷五千册,自然有他自己的考虑,一方面是新年还剩个尾巴,各书院离开学还有段时间。
其次,秦禄明和李祁两人都明显有感觉,民间讨论北方战事大胜的人越来越多,与《梁丘传》内容契合,或许能赶个热度。
最后,话本的传播是需要时间的,从李祁交稿,到两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