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礼,这才顺着康熙的搀扶站起身来,和蔼地一笑道:“礼不可废,皇上如今乃是万乘之尊,无有规矩不成方圆。”苏茉儿心里很清楚,即使康熙如何尊重她,终究尊卑有别,若是她真的敢僭越,即便康熙不计较,孝庄也不会放过她的,她那位主子的宽容从来都是有底限的。
康熙对苏茉儿的反应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知道这还是苏茉儿的自保之道,也懒得再去争辩什么,只是无奈地领头往慈宁宫里走去,苏茉儿落后一步紧跟在他身后,轻如蚊呐的声音传入康熙的耳中:“主子今个心情不好,砸了好几个茶盏……最近寿康宫的太妃们时常来宽慰……小阿哥们还在……”
康熙脚步一顿,心中顿时敞亮,一直以来的疑惑似乎豁然开朗,为何太皇太后的态度变化得如此之快?为何太皇太后本来极为喜爱的宜敏突然对她百般不顺眼?为何本来已经很少管事的皇祖母突然对他的政事指手画脚?如今一切似乎有了答案,原来竟是出身蒙古的那群太妃干的好事,好看的:!再联系这段时间北方草原各个势力的蠢蠢欲动,康熙这才发现自己似乎忽略了这群隐形人一般的太妃,看来她们是觉得寿康宫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
苏茉儿感受到康熙那无意间加重的脚步,浑身上下散发的阴郁气势,心中也有些压抑和愧疚,她也不想如此做,但是若不借此祸水东引,恐怕她的主子和皇上之间终究会走到最糟的地步,她相信只要有人来承担皇上的怒火,那么皇上绝不会将矛头指向教养自己长大的皇祖母。
而最好的人选自然是同样来自蒙古的那些太妃,也唯有她们才能让皇上相信主子的行事是受人挑唆,而非出自本意,这样至少主子和皇上之间还有转圜的余地,何况她们也并非无辜,这些年来草原上各个部落和这些的太妃联系越来越频繁,尤其是三藩造反之后,她们更是明目张胆地挑拨着太皇太后干涉皇上的决定,最近更是不知道在密谋些什么?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决不能容忍她们做出任何有损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的行为。
康熙沉思间已经走到了慈宁宫正殿,一抬眼就看见几位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太妃,她们围坐在炕上正陪着太皇太后打牌,气氛看起来倒是其乐融融。
康熙深吸口气压下满心的猜疑,缓步上前向孝庄请安,并向几位太妃见礼,这些太妃见是康熙,连忙从炕上下来回礼,只有淑惠太妃占着是太皇太后的侄孙女,皇太后的亲妹妹,没有站起来而是对着康熙微微颌首算是回礼,在先帝爷那会淑惠太妃就是这幅德行,所以比起当初的皇后还不受顺治待见。
若是换了平常康熙自然是不在意这点失礼的,毕竟康熙素来注重孝道,对自家皇阿玛留下的嫔妃们从来照顾有加,尤其是来自蒙古的几位更是万般优容,对于蒙古女子高傲骄纵的态度也不放在心上,只是刚刚经过苏茉儿那一番话的点醒,康熙的心态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怎么看都觉得这些女人不对劲!只是她们毕竟是长辈,康熙也不能表现出任何不满,只是淡淡地站在殿中,等着孝庄的回应。
孝庄一见康熙那幅冷淡的模样就心中膈应,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康熙是来给她摆脸色的,再想想刚刚贵妃带来的不痛快,顿时心中更不痛快了,除了因为贵妃的事儿之外,还能有什么事值得康熙摆这幅臭脸给人看的?越想越觉得不甘心,只觉得她这孙儿都白养了,为了那个女人这都多少次让她不舒服了?
“皇帝来了,免礼吧!”孝庄心中不悦脸上顿时就带了出来,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免礼就将康熙晾在一边,转头继续看着自己手中的叶子牌,对康熙不理不睬。
淑惠太妃见场面有些冷,连忙招呼众人过去继续打牌,众位太妃自然察觉到康熙和孝庄之间的冷淡,只是在孝庄和康熙之间,她们更加不能得罪的人是孝庄,所以只能尴尬地跟康熙点点头,走过去落座打牌,只不过因着心中忐忑,气氛怎么也热闹不起来。
“皇阿玛!”
“皇阿玛!”
康熙孤单地站在慈宁宫中,眼看着自己皇祖母那副作态,就知道她的气还没消,只能心中苦笑不已地立在原地,若是之前他或许还会生气,但是听了苏茉儿的一番话之后,他已经知道自己也许错怪了皇祖母,自然不会再去惹怒她,只是这幅场面着实让他难堪。
就在慈宁宫陷入难堪的对峙之际,苏茉儿带着承瑞和赛音察浑过来了,两个孩子知道康熙过来的消息后,快步奔出内殿,一见到康熙都露出开心的笑容,欢呼一声跑到康熙跟前乖乖地行礼请安,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扑上去,毕竟他们早就被自家额娘警告过不能在钟粹宫以外的地方跟自家皇阿玛太过亲热,不过言语间不乏亲热孺慕,。
沉重的气氛被童言稚语所打破,康熙见了两个儿子脸上也有了笑模样,伸手将他们拉到身边,和蔼地摸了摸他们的头,只是口中似笑非笑地道:“你们两个小子,怎么又赖在慈宁宫了?难道都不用学习了不成?朕前些天布置的功课都完成了吗?”
康熙似乎只是随口一问,但听见这话孝庄顿时停住了手中的牌,脸色更加阴沉起来,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不满她将两个阿哥留在慈宁宫吗?难道自己这个太皇太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