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加之时间久远,数量又多,且京城龙蛇混杂,十日的期限恐怕不足以让纪大人破案,还请皇上看在纪大人多年来勤勤恳恳的份上,多宽限些时日吧?”
佟国维即使已经有些察觉到康熙的心思,却不得不想方设法保住纪振疆,毕竟顺天府尹的位置对佟家来说太过重要,万一纪振疆被皇帝革职查办了,那佟家的损失将是巨大的,要知道在京城这一亩三分田上纪振疆是名义上的父母官,只要他还在位置上坐着,佟家能做的手脚就多了,要知道除了寥寥几位阁臣和御史之外,也就顺天府尹能够有直接面圣陈情的权力。
康熙闻言既不同意也不否认,倒是让佟国维有些尴尬地立在那里,不得已只好对着纪振疆投以无奈的眼神,拱了拱手退了回去。
这时内阁大学士僺周祚出列义正词严地斥道:“佟大人此言差矣,顺天府乃是天子脚下,发生这等事情若不能及时查明,给百姓一个交代,无疑有损皇上的颜面和朝廷的威严,何况纪大人多年来毫无所觉,便是再多给时间想来也不过是徒费工夫,难道要等那些贼人逃之夭夭之后再来追查吗?到时候又有谁给那些孩童的父母亲人一个交代?”
僺周祚身为两朝元老,威望极高,说出来的话义正言辞、掷地有声,完全把刚刚佟国维的辩解驳得一无是处,佟国维气的恨不能上去咬僺周祚一口,这老家伙自从他孙女选秀之后,就看佟家极为不顺眼,只要有机会就会跳出来与他作对,如今更是直接一脚踩在佟家的致命之处,这下子简直麻烦大了!
僺周祚根本不去看佟国维铁青的脸色,对着康熙拱手道:“奴才以为此事刻不容缓,皇上当选派能吏接手此案,并对进出京城九门之人严格盘查,以免失踪孩童被送出京城,同时可在全城进行秘密搜检,以此次失踪的孩童数量来看,即使分散开来依然能够查到蛛丝马迹。”
僺周祚说完看了瑟缩在地上的纪振疆一眼,不屑地挥挥袖子退了回去,当老夫不知道你是佟家的人吗?佟家毁了老夫的孙女儿,老夫也不会让佟家好过!
这时候吏部尚书对哈纳也站出来,肃容道:“启禀皇上,奴才赞同僺周祚大人之言,这些年的吏部考核,顺天府尹纪振疆政绩平平,虽无大过也无大功,如今之事已是犯下失察之罪,即使不追究罪责,也不宜再留任,当卸下职务等候吏部的调查。”
对哈纳身为吏部尚书,对于官员的升迁考核最有发言权,更是康熙的绝对死忠,一般他的话就代表了康熙的意思。此时见他站出来表态,众大臣也不再犹豫,纷纷出言要求将纪振疆革职查办,真实演绎了一出墙倒众人推的戏剧。
纪振疆此刻已是面如死灰,佟国维也无言以对,他知道佟家这一局输得很惨,不但丢掉了顺天府尹这个至关重要的职位,最为可虑的是,他甚至不明白自家是怎么输的,一直以来纪振疆虽然并不出众,但胜在小心谨慎,事事以康熙的意志为先,虽然是佟家一脉,但是也可以算是康熙的人,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康熙对纪振疆不满至此?难道真的是因为这件案子的缘故?
佟国维在那里满头雾水,这边图海和盖山却是交换了个眼色,心照不宣地在心里乐开了花,这顺天府尹虽然重要,但是也是调动最为频繁的位置,非硬骨头坐不住,。马佳氏虽然不见得要去争,但是也不乐意让佟家的人继续坐下去,当初佟家设计让宜敏难产的事虽然被康熙压了下来,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宜敏更不会瞒着家族,能忍耐这么久才动手报复,已经是宜敏全力阻止的结果了。
盖山冷眼看着纪振疆的模样,心中暗想以这人胆小如鼠的性子,应当是不敢与贼人勾结的,只要一想到自家女儿送回来的消息,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如果事情的真相真如女儿所言的话,那这京城很快就要掀起腥风血雨了,反正纪振疆这替死鬼是当定了,若不借此转移所有人的视线,又如何进行女儿的计划呢?
再说这也是康熙的意思,上元节当日康熙就和盖山商定了计划,盖山受命带着九门步军配合康熙派来的人暗中进行秘密调查,通过巴图鲁抓到的那些人拐子顺藤摸瓜,已经掌握了不少东西,只是这伙人背后究竟是谁始终无法得知,于是只能先抛出纪振疆这样一颗鱼饵,看能不能钓出幕后之人来。
若不让幕后之人安心,又岂能诱其露出狐狸尾巴?至于纪振疆,是死是活其实无所谓,反正他这个顺天府尹已经做到头了,那就发挥一下余热,把贼人引出来好了!
康熙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底下所有人的表情和动作,只是看了一圈过来居然没有半点痕迹,不由得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多疑了?这些人都是他亲信的大臣,更是大多位高权重,有必要去冒巨大的风险勾结贼人吗?可是按照手下密探调查回来的结果来看,这伙贼人背后有着一位大人物做靠山,还是在朝中地位极高的那种,康熙对此自然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
何况通过这些日子的查探,康熙是越来越心惊,这京城究竟从何时起多出了一股特殊的势力,即使他发动了手下所有的密探也查不出全貌,只觉得如在雾中一般若隐若现,但是那股子隐在暗中的威胁让他如鲠在喉,若是再容其发展下去,将来指不定要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