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走这一趟,否则我们还真会被算计了,这件事要立即知会宗族和郭罗玛法一声,否则以太皇太后的地位,有心算无心的话我们两家定会吃大亏。”
多毕若有所思地对宜敏道:“小妹,你是个什么想法?太皇太后既然都把手伸到军中了,肯定已经对你出过手了吧?”虽然宜敏此刻毫发无损地坐在他面前,但他就是不可遏制的担心,真不知道妹妹在这样的形势下,要如何在太皇太后眼皮子底下过日子,一想到这里他就心中憋闷,果然当初就不该让妹妹入宫!
德克锦本来在一边听得一头雾水,这会听见多毕这话马上跳起来了:“什么!那个老太婆竟然对你动手!妹妹,你有没有怎么样?”阿布凯和多毕的关切之情也是溢于言表,他们都很担心自家妹妹在宫里受到任何伤害。
宜敏苦笑一声,喃喃道:“这位太皇太后的心狠手辣却远超一般人的预料,你们能够想象身为曾祖母却对自己的曾孙儿下毒吗?你们无法想象当我发现赛音察浑被下了慢性毒药的时候,那种惊慌和绝望是种怎样的折磨!”说着宜敏眼眶通红,嘴唇微微颤抖,“当时我真想找她拼命,可是她是太皇太后,连皇上都动她不得,我一个小小的宫妃又能拿她怎么样?”
“哥……我、我心里好苦、好不甘心!”宜敏想起当时明明胸中满是滔天的愤恨,偏偏只能强迫自己一忍再忍,每日里还要做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样,讨好孝顺那个凶手!每次想到这里她就满腔的委屈涌上心头,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她唯有在家人面前无需掩饰自己,她可以哭诉,可以把一切与他们分担,她相信哥哥们定会与她同仇敌忾,而宗族若是知道孝庄对马佳氏所出的皇阿哥下手,肯定也会对孝庄产生极度的不满,只要家族和她站在同一阵线,她接下来才真正再无后顾之忧!
马佳氏兄弟三人也是眼睛通红,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后宫的黑暗远比他们所知的更加可怕,如今亲耳听到宜敏的哭诉他们才发现,原来他们还是将事情想得过于乐观了,他们出生的家庭相对和睦,根本无法想象要有何等冷酷的心肠才会做出那等举动?阿布凯揽过宜敏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轻轻拍抚她的后背,心脏一阵揪痛,从小被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妹妹究竟经历过怎样的痛苦才得到今日的地位,又是付出了何等代价才将两个阿哥平安养到现在?别人只看到贵妃的无限尊荣,又何曾想过这份荣耀的背后隐没了多少血泪?
德克锦则是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扯着嗓子吼道:“我就知道那个老妖婆不是个好东西,咱家敏儿多乖多孝顺的一闺女,她挑刺找麻烦就算了,竟然还对小侄儿下手!简直禽兽都不如!妹妹,你说,要怎么做,六哥都听你的,要不直接干掉那个老妖婆算了!”这下好了,被宜敏这么一哭诉,德克锦直接把孝庄从老太婆升级成老妖婆了,反正在他心里欺负自家妹妹的都不是好东西。
多毕从鼻子里喷出一口冷气,斜眼看了德克锦一眼:“行啊,你扛着你的大刀去干掉那个老妖婆,我看你连紫禁城都进不去!净出馊主意,真这么容易解决,还用得着你说?”多毕实在是被这个无厘头的弟弟闹的头大,难道他就不气吗?他都要气炸了,可是对方是太皇太后,连皇上都轻易动她不得,哪里是说对付就能对付的。
阿布凯抚了抚宜敏的长发,一言不发地帮宜敏擦去脸上的泪水,只是那原本明亮的眸子变得晦涩暗沉,杀气密布。宜敏看着这样的大哥,知道他是真正发怒了,连忙收了眼泪不敢再撩拨。阿布凯仔细地为宜敏擦干了泪痕,转头看向旁边斗嘴的两人,冰冷的目光扫过去,多毕和德克锦立即消停了,乖乖地坐回位置上不敢再出声。
阿布凯目光淡淡地看着德克锦:“从今儿起,把那些老妖婆的称呼都给我烂在肚子里,心里叫叫也就罢了,要是不小心说漏嘴,一个大不敬之罪就能让你人头落地。接下来的话老六你给我记清楚了,从现在起,严禁你跟人打架,一切听从你四哥的吩咐,如果让我知道你不听你四哥的管束,大哥不介意立刻为你申请调令,将你调进骁骑营亲自管教,其他书友正在看:!”阿布凯如今全身上下杀气隐而不发,气势冰冷慑人,那淡淡的目光却让德克锦心惊胆战。
德克锦连忙将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大哥!我什么都听四哥的,不要把我调过去!”他从小到大可谓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惧怕两人,一个是阿布凯,另一个就是宜敏。后者是出于溺爱,而前者却是长兄如父,盖山当初长年征战在外,家里的孩子都是阿布凯教养,虽然他平日里平易近人,极好说话,但是发起火来连瓜尔佳氏都不敢相劝,所以德克锦一见阿布凯的模样就知道不妙,这时候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句废话不给多说。
阿布凯镇压了德克锦之后,又吩咐多毕道:“等回了军营,立刻给军中的子弟兵传消息,凡是跑到他们面前造谣的,揍人就免了,但是一个不漏地都给我记下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的是机会收拾他们,至于是不是靠着裙带关系,皇上圣明烛照,岂会分不清楚。我马佳氏百年基业,岂是几乎谣言就能诋毁的?”多毕连连点头,大声应诺。
阿布凯眼中闪过利芒:“不过一味退缩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