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深钿盯着慕夷窈看,恨不得要把慕夷窈脸上看出个窟窿来。
慕夷窈轻轻一笑:“太子妃。”这声太子妃叫得温温柔柔,言语里并无不敬之意。
原深钿狐疑地看了几眼女子,目光又转到其他人身上,上治门的人对慕夷窈的突然到来并无震惊,原深钿又看向许灼睦,这回不待许灼睦出声,慕夷窈就先说了:“太子妃放心,我不是慕家的人。”
原深钿糊涂了,慕夷窈不是少时被慕家所救,收回去养着吗?
慕夷窈淡笑,眸光冷冽:“慕家是我的仇人,我冠了慕姓,已是对不起父亲母亲,往后,我定当要换回原来的名字。”
原深钿心下奇怪,但见许灼睦并未有过多表示,也不再询问。此时,最重要的还是救出沈合音。
上治门的人盯着秦愈暗看了好久,摇头道:“这萧照宁下手实在是狠,秦兄弟身上的伤,本来是要命的,只不知萧照宁为何突然改变想法,给他喂了点药,特地吊着他一口气,可现在这样子,他往后是起不来了。”
原深钿心下也难过,这位秦兄弟原本是至城一个普普通通的店铺老板,遇见心仪之人,放弃一切,来到飞花城,可到头来,店铺没了,习武的未来也没了。
原深钿道:“秦大哥,你要好好吃饭,以后的事……”他实在说不出没事这句话,也没法安慰对方,你还有沈合音。
秦愈暗啊啊啊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看得出来他很焦急。
许灼睦问道:“你是在担心沈合音?想要我们救他出来?”
秦愈暗的眼神说明了一切,提到沈合音的时候,他眸光亮了起来,接着却又陷入无限的焦急之中。
许灼睦道:“沈合音死活与我们无关。”
原深钿没料到许灼睦会这么讲,他站在一旁,喉咙里卡着话,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最后,只好低声提醒道:“秦大哥伤还没好,你可别先把他给气死了……”
许灼睦瞧了眼原深钿,见原深钿目光游离,显然是个担心的样子。但原深钿似乎又憋着,不敢上前指着许灼睦鼻子,要求他去救人。
原深钿确实很混乱,他自然不想让沈合音死,可他又觉得自己不能任性。
许灼睦是太子,是未来的帝王,原深钿怕自己的任性让对方受了伤,思来想去,原深钿只想跺脚,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绝世武学,能够一下子击倒萧照宁,把沈合音带出来。
许灼睦倒是笑了:“但是,我的人不想沈合音死,我自然会去拉沈合音一把。”
原深钿迷迷糊糊抬眼。
许灼睦见他双唇张开,提前道:“放心,我自然有十足的把握。”
原深钿这下不说话了,但他还是有点担心,眉头一会儿松一会儿拧紧。
许灼睦这才道:“朝廷素来不管江湖上人的私事,但若江湖上的人不在他们自己的地盘玩,跑到我们的地方撒野,朝廷自然不会坐视不管。萧照宁一而再再而三,如同跳骚一般在眼皮子底下跳来跳去,留着他,虽不至于烦恼,但也碍事。”
许灼睦这句话算是说明白了,我想处置他,是我自己想去做,并非被旁人逼迫。
原深钿不知对方是否故意这般说,好来安慰自己,他抬眼,只陷入许灼睦一片温柔的目光里。
原深钿道:“萧照宁运气似乎比其他人要好上许多,又练成绝世神功,你……可要小心。”
许灼睦点头道:“本太子运气,似乎也不差。”
原深钿没听懂,许灼睦又补充一句:“我得了你,难道不是世上最好运之人?”
原深钿脸一下子就烫起来了,他扭头看旁人,上治门的人见过大场面,神色不变,慕夷窈更是好似没听到一般,见原深钿偷偷摸摸看过来,还笑了笑。
原深钿赶紧把眼神缩回去,装作无事发生。
他摸摸脸,走到椅子旁坐下来,想给倒霉的秦兄弟拉好被子的时候,外头却传来一阵爆喝,接着便是阴冷至极的笑声。
那声音就像湿答答的水珠黏在身上一般,原深钿听得皱眉,上治门的人也往外看去。
轰隆一声,门被一道无形的气给炸开了。
原深钿惊得起身,抬眼看去,只见萧照宁一身乌金衣服,负手而立。他身后跟着一群人,个个凶神恶煞,往木屋里瞧去。
原深钿赶紧又坐下,输什么都不能输气势!他偷摸瞧了一眼许灼睦,见许灼睦神情淡定,原深钿顿时心里踏实了些,他坐直身子,丝毫不露怯。
萧照宁眼珠子转了转,目光落在原深钿身上,他嘻嘻笑了几声,那笑声诡异又尖锐,听得人耳朵生疼。
原深钿面露嫌弃之色。
萧照宁看向原深钿的肚子,啧啧道:“你孩子生出来了啊。”
原深钿当作听不见。
萧照宁不怀好意道:“可惜了。”
原深钿有许灼睦罩着,装模作样的胆子也大了些,面对萧照宁这所谓的绝世高手,他一言不发,冷色待人。
许灼睦道:“你来了。”
萧照宁毫不客气:“我还是第一次见人前来送死的,太子啊太子,你和你老子一样脑子不好使?”
许灼睦神色淡淡:“我也是第一次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