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宁啧啧称奇地看着那纯白的神之鸟, 白凤乖顺无比地栖息在少女肩侧, 在对方太靠近时, 还警告性地啪翅,差点没直接搧到端木宁脸上。
最后还是端木宓遣人採了新鲜的晨露和梧桐果实, 白凤傲慢地整理了好一会羽衣,直到每根羽穗都明丽动人, 才慢悠悠开始享用。
两姐妹对唐萤都是充满歉意和感激,毕竟屡次招待恩人不成,又不断把对方拖入各种麻烦, 唐萤不但没直接离开,反而愿意为她们挺身而出。
唐萤无奈微笑, 表现出来似乎不怎么介意, 但其实她心有旁鹜。且不说身旁站着一个不知道有没有被识破身份的魔王, 此刻全城通缉的恶兽正躲在她怀裡,不时蠢蠢欲动,想窜出来和她手上的祥兽打上一架,
唐萤只能强撑着笑脸,一边强行按住怀裡的东西,一边深怕不小心摀死了这只小灵兽。眼下少女是左手魔王,右手祥兽, 怀裡又揣了一只恶兽,她一个人修分身乏术,自顾不暇。
谈及季少寒和安如瑶,她乾脆承认道:
“不瞒你们说, 我和师兄虽与那二位同门,但都得幽玄仙尊传承,乃其座下子弟。”
端木宁立刻了悟,怪不得对方不愿和季少寒二人冲突。
幽玄仙尊,违逆阴阳,尸解成仙,古来今往唯此一人,端木宓的师父明月太君直言那是一位惊世绝才的人物,九极门却不知从何开始将此女视作忌讳,更封禁了所有关于其所修行的功法和事绩,不过其大道圆满是不争事实,圆德榜留有此女仙名便是其功绩证明。
唐萤听来是偶然得到幽玄仙尊的传承,之后要得九极门承认,难,更别说还和同门修士有新仇旧恨,怕是难上加难。
不过端木宁暗暗惊叹,当时在百鬼蛊唐萤还不过炼气,如今却已是金丹修士,原来是得了大造化。再观唐萤气色莹润,眉眼神秀,曾经那位幽玄仙尊被九极门看成旁门左道,或许以后能在唐萤身上重新正名吧。
唐萤见两女只是目露惊色,别无异样,不由得心下微鬆。
方才季少寒明显是认出傅莲了,虽然不知为何又放弃追查,但以防万一,唐萤需要第三人从旁作证他们皆是幽玄仙尊的传承弟子,若能从霁国公主口中证实自然是更具威信。
这样一来,前有师尊尸解成仙,傅莲的死而復生才能有所交代,或许等一切事端平息,她能带着傅莲光明正大回到九极门。
少女正劳心劳力着,却不知端木宓早已心有计较。
她没有忘记那面出现在南风家的鸳鸯镜,其实本来是端木宓以琼女谷师尊之名向九极门外借至宝,说来季少寒二人不过是护送宝镜的卫士,不过她并非冷酷无情眼中只有宝物之人,所以对二人一直以礼相待,奉作上宾。
前头季少寒以身试法也就轻描淡写地带过了,但安如瑶屡次挟宝自重,她有求于九极门也就暂时按耐下去,直到方才,南风菱的话是压倒骆驼最后一根稻草。
既然你先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如今听到唐萤也是九极门修士,还是仙尊的传承子弟,便想由她和唐萤送还宝镜绰绰有馀,至于那二人,便早早赶出云海,免得再度惹是生非。
其实前头季少寒一人一日内打回三重天,端木宓见其专心致志,舞剑啸风之姿,一颗冷窍冰心还有所触动,但现在那一丁点小火花已经被安如瑶这摆哪都碍事的大花瓶,给一瓶水浇得一丝灰烬都不剩。
比起侄女的恩人,明江王端木浩却是对傅莲一笑道:
“如若不是阁下,事情还不会那么顺利。”
端木景深答应重请帝珠,有一半也是见沼海之主在场,他不好随意敷衍。不过黑蛟蛟主就像一把双面刃,一方面逼迫端木景深维持“公正无私”的作态;另一方面如若帝珠在其面前,又选择端木景深,从此以后他人再无话可说,端木姐妹也彻底无缘帝位。
“唤我......傅珑即可。”
端木浩见其不愿曝露身份,也就笑笑不说破。
其实少年魔王压根不在乎曝露什么身份,但他查觉少女的异常,即时改口,下意识便念出了那个遗失已久的名字,同时手上的佛珠似有灵光一闪。
“敢问选王仪是如何进行?”唐萤心念一转,想到端木景深的话。
请出帝珠,便是成功一半。
但端木宓心头也没什么把握,她面色凝重道:“一请出帝珠,便会在霁国各大氏族面前重新选出国君,到时我们会将帝珠放入先祖遗宝之一的星斗仪,一但帝珠落入某个皇子皇女的星宫,那便是紫薇星入主,此人便是霁国未来的国君。”
端木浩轻舞羽扇,好整以暇道:“紫薇星择一人,定一生,曾参加过选王仪的亲王没有资格再选,所以也只有我两个侄女可以上去和摄政王较个输赢。
比起姐姐的惴惴不安,二叔的没心没肺,端木宁倒是异常安静。唐萤正要说什么,就听她突然开口:“在那之前除了大司命,没有一人能亲眼看到帝珠吧?”
端木宓不解其意,端木浩点点头道:“往常便是如此。”
唐萤和端木宁对视一眼,端木宁又问:“从无例外?”
端木浩看了一眼端木宁,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