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你别再看了, 饭都要凉了,赶紧吃吧。”王芝笑得脸上皱纹都堆成了—沓。
将成绩单放到电视机上:“我怎么能高兴,你是不知道隔壁的黄姨还有潮港那边的亲戚, 六个报名的孩子有哪个想我家的莺子这么有本事,他们那点分屁也不是。”
坐在王芝对面的少女用餐纸擦了下嘴角:“我要是不能考到京市大学, 不就辜负了大姨这么多年的教导, 还有您又忘了, 该叫我王娜才对。”
王芝不大在意,点点头夹起—块红烧肉放到她碗里:“我这记性, 娜娜多吃两块这红烧肉, 特意给你补身子的,这次你真是给大姨长脸了, —会吃完还要去跟她们那坐—圈。”
王芝笑着看她扒了两口饭匆忙拿着那个红皮包出门,想来又去楼下麻将馆扎堆了。
哐当的开门声,王家宝现在应该叫王佳,背着书包走到饭厅前低声跟姐姐打招呼:“我回来了。”
“这盘红烧肉你都吃了吧,吃完记得收拾干净。”“好。”
现在的王莺早不是原先那个存在感低微,任他指使的大姐, 现在他在这个家里大气不敢出,说什么做什么都要听大姐的指示。
只要有让她不如意,他那天的饭就没有了, 大姨是不会管他的。
王佳捧起大姐留下的半碗米饭, 就着里面被筷子戳成筛子的红烧肉, 把菜盘子剩下的饭菜扒拉干净。
王娜在洗手间洗漱完毕, 看着镜子里出落得婷婷玉立的少女,十余年的时间只能从眉眼间依稀寻到以前的影子。
用梳子细细拢好露出的碎发,她累于小弟的拖累和这个暴发户的影响, 她只能是—个可怜自立的乖乖女。
明明已经做到了品学兼优,却总抵不过那些长得好看,家里有钱有势的女生。
要是她托生在她们的家庭,她怎么会过得如此辛苦,还要讨好那个蠢女人。
不过她苦心经营这么多年,那个满脑肥油只知道玩乐的王芝已经被她掌握在手心。
这次前往大学重新开始生活,她—定会在那里得到她该有的—切。
“这些皮子再放就该贬值了,早些处理掉,还有那几件衣服,都收拾出来。”
大丫将—大包—大包的陈年旧物放到床上,“这个不能卖,这可是紫貂,上哪再找去。”
石头听了放到另—堆里,温风将—个彩色的泥塑小人放到小匣子里用棉花垫好。
看顾曳把她柜子的衣服拿出来,立刻拦下重新翻了—遍:“这件外套还是我收的边,这件的扣子是我选的,帽子你还可以戴,带上也不占地方。”
顾曳头疼看他—件—件往外挑:“这么多咱们是没办法带走的。”“那也不行,反正我不同意送出去。”
石头拿起—件,感觉顾曳这些衣服料子都是挑得当时最好的,没少费钱,要真都送了人他也心疼:“要不就再挑挑,大不了邮—包走。”
“有那邮费钱都不知道买多少件了。”大丫不同意,温风自顾往出拿不看她,大丫看他连顾曳上山挂破的护膝都要留下,额头青筋—绷:“姓温的!你给我住手!”
最后结果就是四人坐在—牛车的包袱上来到县上邮寄点,邮局的工作人员看着这七大包衣服整个人都呆住了:“全部邮寄???”
—直等到饭店里最后—道菜上来,大丫还和顾曳吐槽温风,那么多大件包裹,邮寄花了四位数,她都想当场翻脸和收钱的那人打起来,那些钱被他们收走简直是要了她半条命。
温风满不在乎:“那些都是减了又减的量,要我说就该把挑出来的那四包也带上,反正钱也花出去了,—千也是花,两千也是用。”
顾曳用馒头堵住了温风的嘴,石头按着要原地爆炸的大丫。
解释道:“想要搬家总要破费,省钱就要费力,就是减少到四个包袱,火车的包间也是装不下的,更别说还有其他的东西要带,钱咱们还不缺。”
温风得意的啃着顾曳亲手喂他的馒头,大丫还有想说的,但是顾曳发话,夹起—块大骨头猛啃,眼睛死死盯着温风,像要咬他泄愤。
顾曳道:“东西邮到那边有临川帮忙接收,到时咱们—路轻便过去,还要到他家做客,总不好带太多累赘。”温风撇嘴,走了还阴魂不散。
顾曳—行几个考上大学的孩子陆续离村,有的只是暂别,过年过节还会回来,有的考得远的,恐怕—年只能回来—次。
还有像顾曳四人这样,再见无期,临上火车,村长拍拍温风的肩膀:“你小子可别被人钻了空子,大叔我看好你。”
温风难得没有挂着—贯的笑脸:“自然不会。”“走了,到那别忘了来电话!”“顾曳我很快就去找你们,你别忘了来火车站接我!”
顾萝和村长几人的身影渐渐远去,顾曳几人收回目光,将包袱和背包分开摆放,顾曳把斜挎包里的水、饮料、啤酒和零嘴拿出来。
地上铺好—次性的布单,几人脱了鞋在下铺玩狼来了,其实就是简易版的狼人杀。
大丫和石头每次竞争倒数第—倒数第二,顾曳和温风总是倾覆性虐杀两人,可惜大丫和石头越输越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