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发现虞菲不知何时已经陷入了昏迷, 而且无论如何也唤不醒她的时候,当即便急得变了脸色,吩咐暗卫立即下山将此次随驾南巡的太医院院使孙之鼎接到了岱顶。
孙之鼎刚一进门正欲向康熙行礼请安, 便见康熙气急败坏的催促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些虚礼做什么?还不赶快过来为夫人诊治?”
为夫人诊治?皇上竟然唤贞嫔娘娘为夫人?这可是只有皇上的嫡妻皇后才能用的尊称啊!
孙之鼎被康熙的话吓了一跳,连忙快步奔到床前跪在地上为虞菲诊脉。
无论皇上刚才称呼贞嫔娘娘为夫人是皇上一时情急口误说错了称呼, 还是皇上疼爱贞嫔娘娘愿意给她这个体面, 都足以证明贞嫔娘娘深受皇上的宠爱, 现在可是皇上捧在手心疼爱的心头肉,可是万万得罪不得的!倘若因为他诊治不当而令贞嫔娘娘贵体受损, 皇上恐怕会摘了他的脑袋!
孙之鼎屏息凝神仔细的为虞菲诊了一回脉, 却面露疑惑之色。从贞嫔娘娘的脉象上看,她只不过是睡着了而已,贞嫔娘娘呼吸平顺、神色平静,脉象平和, 并无任何异样之处, 实在不应该唤不醒才是呀!
康熙见孙之鼎神色有异,不禁心头一紧,俩忙焦急的追问道:“夫人的脉象究竟如何,可是患了什么重病?你倒是说话啊!”
孙之鼎见康熙又再次称呼贞嫔娘娘为夫人,而且急得变了脸色, 再想到自己刚才为贞嫔娘娘诊脉得出的结果,不禁觉得心里发慌, 连忙小心翼翼的禀告道:
“回主子的话,奴才给夫人诊脉后,发现夫人脉象平和,并无异样之处。依奴才愚见, 夫人并未患病,只是睡着了而已。”
康熙闻言顿时勃然大怒,立即怒斥道:“睡着了!世上可会有人在睡着之后无法唤醒吗?简直一派胡言,你到底会不会诊脉?”
孙之鼎被康熙骂得不敢为自己辩解一句,只能颤抖着身子跪在康熙面前,连连向康熙磕头请罪。
康熙虽然情急之下责骂了孙之鼎几句,但心里却十分清楚孙之鼎的医术在太医院中堪称翘楚,如今放眼整个大清国医术比孙之鼎高的名医只怕也屈指可数,既然孙之鼎诊断称虞菲的脉象无恙,可见虞菲从脉象上看的确看不出她患有任何病症。
但一个好好的人怎么可能忽然沉睡不醒,难道虞菲并非患病,而是因为其他缘故才会陷入昏睡之中无法醒来?
康熙猛然想到他昨夜在梦境之中窥见到的种种提高粮食产量的神奇方法,再想到从前自己入梦之后虞菲的身子便越发体弱多病,反而在他不亲近虞菲的那两个月中虞菲的身子养好了许多,康熙不由得拧紧了眉头,多想了几分。
难道是因为他入梦之后窥探到了天机,因而才会令虞菲背负了泄露天机的罪名,才会让她陷入不明原因的昏睡之中,无论如何也唤不醒的?
康熙一夜未眠的守了虞菲一整夜,见虞菲仍未醒来,不禁越发心烦气躁,就连前来提醒康熙用膳的梁九功都被康熙狠狠的责骂了一顿。
图海见梁九功被训得狗血淋头、不敢吭声,心里便十分犹豫是否应该提醒皇上按照昨日安排的时辰,倘若他再不下山,便会影响前往岱庙祭泰山神的时辰了!到时候,只怕诸位随驾南巡的官员与济南府的地方官便只能在岱庙空等一场了。
眼见个性耿直的图海要去屋里提醒康熙此事,梁九功连忙好言劝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贞主子昏睡不醒,连孙大人都诊不出病因,这会子主子正为了贞主子着急上火呢,哪里忍心在这个紧要关头丢下贞主子不管去岱庙祭泰山神呢?
我刚才不过是进屋提醒主子用些早膳,便被主子狠狠的骂了一顿,我劝你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在这个紧要关头去蹙主子的眉头了!
再者,今日去不去岱庙祭祀,主子心里自有打算,咱们做奴才的不必多嘴。即便让那些官员们等候主子几个时辰,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图海听了梁九功的劝阻,觉得也是这个道理。万岁爷光阴宝贵,一向都是臣子们恭候万岁爷,自然没有万岁爷等候臣子们的道理,遂打消了进屋提醒康熙前往岱庙祭祀的念头。
梁九功所料不差,康熙此时的确没有心思启程下山前往岱庙祭祀。虽然祭拜泰山神很重要,但于康熙而言,虞菲却比祭祀泰山神更加重要。康熙想到虞菲是因为他才会泄露天机,因而才会昏睡不醒,心里便感到既愧疚又心疼。
康熙见虞菲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没有吃任何东西,连脸都饿瘦了一圈儿,心里不禁万分着急。小丫头的身子娇弱,好不容易才刚刚养好了一些,倘若她再昏睡下去,身子怎么能受得了,就算是没病也会饿出毛病了!
康熙吩咐孙之鼎用上好的野山参熬了一碗参汤,亲自一口一口的将参汤喂到了虞菲的口中。
虞菲迷迷糊糊的喝了几口参汤,便被呛的咳嗽了起来。虞菲睁开眼睛,捂着嘴咳嗽得说不出话来,心中暗自疑惑:她刚才睡得正香呢,怎么会忽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呢?
虞菲咳嗽的脸都红了,出了一身的汗,眼泪汪汪的模样儿十分可怜。康熙见虞菲终于醒来,顿时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