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听见康熙叫水,连忙带着几个小太监将沐浴用的热水送进了南书房。
梁九功刚进南书房便看见康熙只身着明黄色寝衣斜倚在御座之上,只见双眼微眯,神色餍足,脸上虽然面无表情,令人看不出喜怒,但梁九功却没来由的觉得康熙此时的心情应该不错。
而虞菲则恭敬的跪在康熙的腿边,认真的为康熙捶着腿,身上的衣裳虽然穿得整整齐齐,但头上的发髻却稍显凌乱,脸色也比刚才苍白许多。
梁九功只匆匆瞥了虞菲一眼便垂下头去,不敢再看。如今虞菲已经是康熙的女人了,即便日后康熙没打算给虞菲位份,没有将她收入后宫,他也要对虞菲客气一些,与她保持距离才是。
虽然刚刚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但梁九功却已经眼尖的看见御案之上有些凌乱,原本摞的整整齐齐的奏折已经倒在了一旁,连那只天青釉马蹄形水盂之中盛着的开墨用的水都洒在了御案上。
梁九功暗自咂舌,心里越发对虞菲这个小宫女钦佩不已。
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有本事勾得万岁爷与她在尊贵无匹的御案之上欢好缠绵,看来,这个小丫头的心思和手段的确不容小觑啊!
梁九功垂首而立,恭敬的小声儿询问道:“启禀万岁爷,奴才已经将沐浴用的热水送进来了。让奴才伺候万岁爷沐浴,消消乏吧!”
康熙看了一眼梁九功,微微皱了皱眉,却道:“你们都退下吧,让虞菲服侍朕沐浴便好。”
梁九功一听这话,连忙带着几个小太监弓着身子退出殿外,只将康熙沐浴用的浴桶和更换的明黄色帝王常服留在了殿内。
见南书房内已无旁人,康熙便忽然伸手将虞菲垂落颊边的一缕发丝理到她白皙的耳后,修长的手指沿着虞菲的耳朵抚上了她洁白细腻的脖颈,而后又摆弄着她领口的盘口,挑着眉毛调笑道:
“你这丫头倒是有几分倔强,方才竟然敢不听朕的话,非要将几层衣裳都穿得严严实实,连扣子都要扣得整整齐齐,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等一会儿你伺候朕沐浴的时候,不还是一样要将这些衣裳脱掉么?如此折腾,你倒不嫌累得慌!
由此看来,方才你口口声声在朕耳边求饶喊累,都是骗朕的了?你这个奴婢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身犯欺君之罪之人将会受到朕怎样的惩罚么?”
康熙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说这番话的时候又故意靠得虞菲很近,令虞菲这个声控小心肝儿都忍不住颤了颤,后背上气了一层鸡皮疙瘩。
然而,对虞菲而言,尽管康熙的声音再好听,再对她的口味,也掩盖不了康熙活差又不尊重她的恶劣行径。
虞菲暗自在心中感叹可惜了这么好听的声音怎么偏偏长在了康熙的身上,脸上却露出怯怯的表情,情不自禁的向后缩了缩身子,小声为自己辩解道:
“皇上,刚才您唤梁公公和小太监们进来送水,奴婢实在不愿让他们看见奴婢衣衫不整的模样儿,所以才会强忍着身上的不适爬起来将衣裳穿好的!”
虞菲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御前宫女,本就身份卑微,她的小命儿就像地上的蝼蚁一般无足轻重,只能被皇宫里的主子们任意践踏,她又怎么能让梁九功和那些小太监看见她衣衫不整的模样儿呢?若是如此,只会令康熙觉得她更加轻贱,此后都只会将她当作一个调笑取乐的玩物罢了。
这可不行!既然她已经成了康熙的女人之一,她便要做最得宠的那一个!要不就不做,要不就做到极致,窝囊的活着还不如去死。
说到此处,虞菲苍白的脸上显出几分害羞的红晕,垂下眼帘遮去了眼中的忐忑与惶恐,连看都不敢看康熙一眼,纤长浓密的羽睫不安的颤了颤,却仍旧出卖了她的心思。
“奴婢方才对皇上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奴婢的双腿直到现在还直打颤儿,抖得根本站不起来呢!请皇上明察!”
虞菲的声音清灵动听,绵软的语气中又带着七分委屈、三分娇媚,惹得康熙心中那股火又再次升腾了起来。
康熙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虞菲的精致漂亮的面容和娇媚的身段儿,心中却在暗自遗憾方才他在南书房的御案上宠幸虞菲的时候,虞菲因为害羞的缘故,生怕发出声响被外面伺候的奴才们听见,因而一直勉强忍耐着,无论他怎么逗弄都不肯发出一点声音,可真是可惜了这把动听的好嗓子了,不过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被虞菲伺候舒服了的康熙此时心情大好,对着令他身心愉悦的这个小宫女也多了几分仁慈。
罢了,小丫头估计也是过怕了苦日子,因此才会向他下药,想要得到他的宠幸,过上舒服的好日子罢了,况且,小丫头也是一个有分寸的,用的药并未损伤他的龙体,既然如此,他便开恩网开一面,饶了她这一次无心之失吧!
康熙忽然弯腰一把将跪在地上的虞菲抱了起来,大步走到浴桶前面,竟然就这样将虞菲扔进了浴桶之中。
由于康熙忽然松手,致使虞菲在落入浴桶之后没能立即站稳,接连呛了好几口水,虞菲浑身上下皆已湿透,又因呛水咳嗽不止,模样儿好不狼狈。
康熙忍不住笑道:“一个卑贱的小宫女,却生得这般娇气,呛几口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