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呢?”娴妃躺在床上, 小脸苍白,她昨日几乎一夜未睡,接受了不能出席的事实, 安慰自己表哥这是在保护孩子后, 只盼着他能来见自己一面。
“娘娘,你还是先睡吧,您一夜未睡, 对腹中龙胎大大有害啊。”云竹眼神慌乱, 只一味劝她,全然不提它事。
概因根本没什么好提的,若是皇上想来, 昨晚就来了,现在都这个时辰, 皇上定是去上早朝了, 怎么可能还来呢?
娴妃用力捏着精心绣了多日的荷包, 她不敢相信, 表哥是真的不肯来, 定是有什么事,有什么人绊住了他。
“昨夜表哥歇在何处?”她眼中冒火。
云竹无奈:“娘娘, 甘泉宫重兵把守, 孙公公又三缄其口, 奴婢打探不出任何消息。”
“没用的东西。”娴妃气得一阵头疼, 半晌喃喃, “不成,本宫不能再被困在甘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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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节后,圣宸宫与瑶华宫间的一长段路变得异常热闹,不是这人在唱歌, 就是那人在舞蹈,一开始隋定衍只让苏福安驱逐,后来发现人实在太多,便找了个妃子杀鸡儆猴,这才清净了些。
匀春这段时候整天往外窜,回来时一脸兴奋,拉着人到处八卦哪个妃子又被赶走了,等没了乐子看,还恹恹许久。
纪挽棠知道后,打了她顿手板子以示教训,见她抽噎着,不厌其烦跟她说道理:“若是被她们知晓你在背后说道,指不定那日就要来教训你呢,再说,你就不担心本宫失宠?”
匀春鼓着腮帮子:“奴婢才不怕呢,娘娘这么好,皇上才舍不得离开娘娘。”
“你呀。”纪挽棠真拿她没办法,便拘了她的行动,不让她总是出宫。
九月初一,纪挽棠前往景仁宫请安,如今后妃越发忌惮她,从前那些闲言碎语皆不敢在她面前胡说,只是纪挽棠却知道,无论是皇后、惠妃还是胡妃,看她的眼神都越发警惕。
今日皇后刚坐下,就说了件大事:“再过三日,太后便要回京了,各位妹妹记得那日辰初便到成武门等候,万不可误了时辰。”
“是。”
若不是皇后说起,纪挽棠差点忘了太后这个人。
当今太后是靖元帝的亲母,先皇时虽受封丽妃,还生了两个儿子,但其实并不太讨先皇喜爱,生的两个儿子也都不受喜爱,待靖元帝登基后,她才能得封太后。
或许是因为从前太过憋屈,成为太后之后,她十分热衷于让儿子娇美的后妃们日日来给她请安,皇后安排只需初一十五请安,也有太后一份功劳,毕竟先去太后那边尽孝一两个时辰,再去景仁宫请安,实在太费精力。
无论是后妃,还是皇后,都没有这么强大的体力。
不过这些与原身没什么关系,她在太后面前一直都是个小透明,常年卧病在床,太后甚至都可能不认得她。
只是如今纪挽棠成了纯妃,可就不是什么小透明了。
请安很快就散了,纪挽棠先行告退,余光瞥见向来早退的杨妃此时瘫在椅上,额头渗着冷汗,似乎很是难受的样子。
她脚步顿了顿,没多停留,待到景仁宫外后,才对平秋道:“回宫后,叫小顺子查一查杨妃是怎么了。”
杨妃现在迁至翠微宫主殿,隋定衍从没有去过,总不可能是怀孕了。
平秋点点头,然而还没走出多远,却听后面传来娇斥:“站住!”
听这声音,似乎不是熟人。
纪挽棠诧异地转过身,现在还有人会来找她麻烦吗?
入眼是一位身着孔雀蓝襦裙女子,相貌有些熟悉,纪挽棠想了许久,才认出来,还真不是熟人,是半个多月前才进宫那位高丽国公主韩丽媛。
她以丽媛位分入宫,但由于还有一个高丽国公主身份,旁人既不会与她交好,也不会惹她,倒像是被整个后宫孤立了。
除此之外,她还闹了不少笑话,整日穿着艳丽去圣宸宫找隋定衍,却屡屡碰壁,甚至还被禁足过三日。
纪挽棠某日去圣宸宫时遇到过她,只不过一人被苏福安皮笑肉不笑地拦着,一人被恭敬迎入内,纪挽棠都替她觉得尴尬,瞟了一眼就走了,她可不想被误以为仗势欺人。
只是看现在这架势,好像还是没能躲过。
“你就是纯妃?”还没等纪挽棠说话,韩丽媛先质问起来,她生的美艳,一双媚眼不客气地打量了她一番,不屑地撇撇嘴,“不过如此罢了,也不知道皇上喜欢你什么?”
纪挽棠失笑:“韩丽媛若是疑惑,去问陛下即可,本宫又怎会知道陛下是如何想的呢。”
“你!”她说的是实话,可在根本见不到皇上的韩丽媛看来,这简直是□□裸的羞辱,若不是身边侍女拉着,她甚至想要动手。
纪挽棠瞥见了她腰间的鞭子,皱了皱眉:“本宫记得,后宫不可留有凶器吧,不知韩丽媛的鞭子是如何来的。”
说到腰间的鞭子,韩丽媛嘴角忽挂起得意的笑:“这是皇上担心我思家,特意为我留下的,纯妃,你可不要太嚣张,宠妃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