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 皇帝诏曰:纯月仪静容婉柔,丽质轻灵,风华幽静, 率礼不越,甚慰朕心, 特封为从二品纯妃, 钦此!”
纪挽棠上前一步,在早就备好的蒲团上跪下:“嫔妾谢主隆恩,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纯妃娘娘, 接旨吧。”苏福安脸上带了两分笑,将圣旨双手递给她后恭维道, “娘娘真是好福气,能得皇上如此宠爱,真乃众生佼佼, 奴才先在这里祝娘娘圣心永眷, 锦绣前程。”
“苏公公客气了。”纪挽棠也笑着, 笑意却不见得比苏福安多几分, 待平秋塞了礼后, 她浅浅一福身道, “还望公公以后多多关照,本宫若是没有公公照拂, 哪能走到这一步。”
苏福安身子微侧躲过她的福身, 见她升了妃都如此宠辱不惊,苏福安暗暗赞叹两声,摇头道:“娘娘折煞奴才了,奴才不过一太监,能帮得上什么忙呢?”
说罢, 也不等纯妃反驳,他提醒道:“圣旨虽下,可封妃不像娘娘从前,一则圣旨便完了,纯妃娘娘记得及时去景仁宫听皇后训导,免得误了吉时。”
纪挽棠点点头,亲自送他出瑶华宫,待人影不见后,匀春忍不住问:“小主为何对苏公公如此低姿态,苏公公如今也就四品,您现在可是纯妃娘娘了。”
“后宫娘娘多得很,御前总管太监却只有一个。”纪挽棠敲了敲她的头,“匀春啊,千万记着祸从口出,再好奇的事,也只能在本宫面前说,若不然,本宫怕保不住你啊。”
匀春头点的如同小鸡啄米一般,保证:“娘娘放心,奴婢心里明白着呢!”
纪挽棠升为妃位,最叫她欢喜的便是拥有步辇了,虽说比起隋定衍的寒酸了不知道多少,但好歹是个代步工具,后宫实在太大,每回去景仁宫她都要步行半个时辰,别提多累人。
纪挽棠坐上步辇,在摇摇晃晃中舒服得险些要睡去,待快到景仁宫时才清醒,只是她睁开眼远远望去,却发现景仁宫门口竟人来人往,很是热闹的模样。
“什么情况?”纪挽棠喃喃,今日也不是请安的日子吧。
素冬在她旁边走着,斟酌道:“小主要封妃的消息前日便传遍后宫,那些小主们恐怕是想前来祝贺娘娘吧。”
“祝贺?”纪挽棠嗤笑一声,“若是想要祝贺提着礼来我瑶华宫即可,怎么会巴巴来景仁宫,横看竖看都不像是好事。”
为表尊敬,纪挽棠在景仁宫百米外便下了撵轿,走到宫门前,险些与跑得呼哧呼哧大喘气的钱答应相撞。
“放肆!”素冬肃面道,“何人竟在景仁宫前失仪,可知险些冲撞了纯妃娘娘,还不赶紧跪下认错!”
钱答应身边的小宫女愣了一瞬,看着自家小主瞬间黑了的脸,鼓起勇气道:“我家小主乃是钱答应……”
素冬在御前待了几年,唬人的功夫十分精进,毫不留情道:“管你是钱答应还是银答应,冲撞了我家娘娘就是不敬之罪!”
钱答应闻言火冒三丈:“纯妃好大的气派,妃位册封典礼还未行完,便已经如此嚣张,你就不怕我向皇后娘娘禀报治你一个欺凌弱小之罪!”
“本宫的气派不大,倒是钱答应,好大的口气,”纪挽棠佯装嫌弃挥了挥眼前的空气,下一秒目光含霜看向她,“你大可以去试试告状,如若你有脑子,现在自赏二十个巴掌,本宫便饶了你,若是你执迷不悟,可就不止是二十个巴掌那么简单了。”
钱答应被她看的一僵,想起从前作威作福的张妃如今几乎销声匿迹,顿时背上一阵冷汗。可她不甘心,难不成真要被她一句话吓得自打巴掌?
不甘之下,她转念一想,若是纯妃真得盛宠,为何今日杨婕妤也被册封为妃?恐怕张妃此事,是皇上一直的心病,只是纯妃碰了巧,皇上借着纯妃受罚之事拔除此桩心病罢了。
她自以为猜中事实,面上的惧色一扫而空,得意洋洋冲她道:“别以为自己有多得宠爱,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
纪挽棠懒得跟她多话,只嗤笑一声:“蠢货。”便快步进了殿。
今日是两位新晋妃的册封礼,连皇后都不能误了吉时,纪挽棠刚到一会,就见皇后满身华服自殿后出来,见她已经穿上妃位品级服,眼中划过一丝不喜。
没想到,她都将消息闹得漫天皆知,甘泉宫那个女人却这么不中用,揣着个金贵的龙胎都说服不了皇上,让纪氏依旧稳稳坐了上妃位,甚至还多了个杨妃。
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索性她留了一手,将事都推给了那两个嘴碎宫女,届时在皇上面前自责两句,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皇后思索间,脚步顿了顿,待众妃向她请安时,才笑着坐下:“起身吧,今日怎么如此热闹,都是来祝贺纯月仪晋妃的吗?”
袁贵人见众人不语,连忙钻出来讨好道:“是啊是啊,宫中五年没有过册封礼了,我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