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世凯家?”梁晓南疑惑地对周严说,“姓陈的,救命恩人,又是鱼县的,肯定是陈世凯了。”
周严也很震惊,他们从乌城回去,已经11月份,俩人急着去滨洪种蔺草,鱼县的新闻还真是没有关注。
周未予给陈家寄毒药?怎么可能!周未予是这么闲的人吗?
今天是星期天,周勇又发水痘,周长安和万萍萍都没有去单位,周严和梁晓南到家的时候,夫妻俩特别惊喜。
周勇也高兴坏了,看着梁晓南大声喊“阿婶”,梁晓南看他水痘发得严重,对他说:“阿勇要小心,千万别抓挠!”
王雅拎着篮子下来,说:“阿勇,看看外婆给你买的狗肉。”
荷叶包着的狗肉,诱人的香味飘散出来,周勇高兴地过来:“纳布(阿婆),狗肉看上去好好吃的样子。”
王雅笑着说:“你慢慢吃,回头我再去给你买。”
万萍萍和王雅去做饭,周长安拉着周严,两兄弟高兴地说这一段时间的工作和生活,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周未予的案子。
周严说:“阿予也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他为什么要对陈家下手?再说人都赶回去了,还用这么愚蠢的方式报复?”
周长安也想不通,但他去公安查过,公安那边调查到在陈家有一个包裹皮,字迹像周未予的,落款也是周未予,而且周未予和魏西施都去过陈世凯家。
陈家全家人中毒情况明显,当地公安在麦乳精里发现大量有毒物质。
听上去,整个案子的证据链都能互相印证。
周长安说到这里,犹豫地说:“小严,我去公安那边了解的情况,陈家那一家人死状很惨,死前应该有严重的呕吐、抽搐……这和咱们爷爷去世的症状,很相似!”
周严差点跳起来:“你说什么?”
周长安点点头,严肃地说:“你没听错。咱爷爷,当时去世的时候50岁不到,原先爷爷的身体一向很好,身边也有医生一直照顾,忽然得了恶疾,高烧、呕吐、抽搐,都没来得及治疗,一天多的时间就去世了,去国外都来不及……”
梁晓南听他们说话,震惊得睁大眼睛,有一些说不清楚的思绪一闪而过。
一天多的时间就去世了,这是严重中毒吧?
“当时医生有说法吗?”周严问。
“我爸也说不清楚,那时候瓷国和寿司国战乱爆发,全国一片混乱,我爸和大伯早些年都从家里出来,爷爷出事,他们都没在跟前,后来知道爷爷死讯的时候,爷爷已经下葬了。”
周长安说,“后来发生了什么,怎么处理的我也不知道,那时候我都没出生。”
他没出生,周严更在轮回的路上。
而周严爸爸和叔叔都没了,几十年前的事,所有的线索都没了。
梁晓南忽然出口:“会不会是炭疽?”
她原先是没考虑过这个事,但是她和梁奶奶、赵氏、二愣子妈他们都中招过,就怀疑是不是炭疽。
周严脸色阴沉,全身冷得可怕,梁晓南伸手拉扯一下他的衣角,周严扭脸看看她,她冲他安抚地笑了一下。
“周未予被抓进去几天了?”周严问道。
周长安说有十来天了,周未予一直不承认是自己干的,但是公安认为证据确凿,他抵赖没用。
周严拳头握起,在鼻子下摩挲了一阵子,说:“堂兄,我们一起去找找郭阿彩和周立和。”
“你找他们干什么?那两个人对我们一点亲情也没有,他们也不待见我们。”
“他们不待见我们,他们的亲儿子亲孙子他们总不能袖手旁边吧?”周严说,“阿予可是她郭阿彩的亲孙子。”
“这种杀人的事,她怎么救?”
“我不相信阿予会杀陈世凯。”周严说,“我们先去见见阿予,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爷爷的亲孙子。”
周长安其实对周立和一家都是怀着仇恨的,周未予关起来也不关他事。
但是周未予这一年多对周严还不错,周严不能看着他屈死。
周长安给万萍萍和王雅说了一声,与周严和梁晓南一起去见周未予。
周严去公安之前打了一个电话,在公安大院门外,他车子到了,便有一个中年干部出来,满脸带笑地说:“周先生来了,快请进。”
“邓处,麻烦了!”周严客气地打招呼,把来意说明,“我想见见我堂兄周未予。”
邓处长连连点头:“没问题,没问题。”
邓处长带着周严一行三人,一边走,一边说:“曹市长电话打来,叫我们必须好好接待。我们一直按照政策关照周未予的。”
“谢谢邓处。”周严谢过。
周长安作为中南电子集团的老总,这一刻在周严的身边竟然没有多少存在感。
邓处安排他们在一处办公室等着,不多一会儿,周未予来了,邓处说:“你们聊着,我先去办公。”
周未予瘦了很多,脸有点浮肿,手指不自然地弯曲着,估计是挨打过。
其实说起来,周未予是杀人嫌疑犯,公安没给他上镣铐,甚至连手铐都没用,算是很照顾、很客气了。
周未予过来,脸上依旧寒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