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城其实不算一个城市,是那些农场的社团聚集的地方,建了房,修了路,有了交易,慢慢地成了集市。
后来这里修公路,附近其他城市交通运输线通到这边,慢慢地变成了一个城市。
就如语文课本里说的那样: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此处本没有城市,聚集的人多了也就成了城市。
本地的人都管乌城叫社团基地。
梁晓南和梁晓北说话说了半夜,就觉得寒风凛冽得人瑟缩起来。
梁晓北拿了一件军大衣给姐姐,说:“刘连长很好,他管后勤,经常给我们送米送菜,军大衣也是他送来的,靴子帽子都有。”
他小声说:“我师父说,刘连长是国防大学生,很有能力,要不是家庭有问题,他在这边能比五旅长级别高得多……”
梁晓南叫他不要参与这些,别人的事也不要评论。
“师父也是这么告诉我的,他叫我一门心思搞音乐就行,他说傻一点没事,能保命。”
梁晓南笑起来,蒋灿这个人看着像个高粱芯扎起来的弱鸡,实际上人家是摩都粮油集团的少爷,什么人情世故看不懂?
周严从屋子里出来,对梁晓南说:“你俩在寒风里聊天不冷吗?”
两姐弟进了屋,蒋灿对梁晓北说:“今天你姐姐带了大米过来,你去给费老送一点。”
梁晓北答应一声,晚上虽然冷,但是还不至于门都不能出,他把一口袋大米放在板车上拉着出去,不多久回来了,带了几包中药回来。
“师父,这是费老给你开的药,他说一天一剂,晚饭后服用。”
周严嫌弃地说:“蒋灿,你还喝药啊?晓南不是给你人参果了吗?”
蒋灿说:“小梁给的人参果太好了,我哪里舍得平时吃!我每年天一冷就哮喘,费老以前是个名医,他给我在慢慢调理,再晚个半年一年回去,我说不定就痊愈了。”
梁晓南对“费老”比较敏感,问蒋灿:“这个费老是哪里人?中医神医吗?”
“他是京都来的,可有名气了,以前我就听说过,南一丁北一手,南一丁我听晓北说就是你们外公,这个费老,就是北一手。费千手老神医。”
梁晓北还真不知道这些,蒋灿没给他讲过。
周严说:“这可巧了,他的孙子现在就在鱼县,我们和他还认识。”
蒋灿也是呆住了,怎么这么巧?
“姐,费老对我们可好了,他老伴也跟着一起来的,俩人一个中医一个西医,我和师父每天回来除了练歌学习,就是去他们那里蹭饭。他还给我调理了,你看看我长得多高。”
梁晓南和周严当即就决定去看看这两个老人,他们的孙子在梁晓南那边,他们肯定想知道费清风的情况。
费千手和他妻子庄静静在乌城医院里工作,这边是个基地,大家都在搞生产,人多,头疼脑热的也多,所以这俩人年纪虽然大了,但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梁晓南去看望费老时,蒋灿和晓北去给五旅长打了报告,费老也属于下来改造的,要接触非社团的外人,就必须打报告。
本来蒋灿给费千手说梁晓南要见见他,费老和庄静静都不愿意见,他们不想连累别人。
蒋灿给他们说:“你孙子叫费清风吧?就在他们镇上。”
孙子!
家人已经好几年都没法联系的两个老人,立马比兔子跑得还快,打报告。
费千手给领导打报告要见见梁晓南,见面的理由是梁晓南带来了药苗,医院里一直药材不足。
所以梁晓南开着卡车来见费千手和庄静静的时候,五旅长派了刘连长一起过来了。
费千手年纪比柴一丁还要大,人很瘦,干瘪得厉害,白发苍苍,精神还好,就是瘦,还很黑。
庄静静也是黑瘦。
他俩住的院子,房子是两间平房,外面一间小厨房,院子有两三亩大,种着一些药材苗。
周严和梁晓南从卡车上给他们拎了一筐鸡蛋,一筐鸭蛋,几条大鱼,外加两只京都酱鸭。
最后,梁晓南也不用周严拎了,自己从车上拎下来一筐一筐的药材苗。
刘连长看着鸡蛋鸭蛋很眼馋,看见酱鸭更是怀念。
还有他们来的时候带着这么多的药材苗子?怎么这么巧?
但是他没多话,估计着费老和蒋灿、梁晓北认识,信里提到缺少药材,梁晓南才带着药材苗子来救人。
这是好事,他不能有小人之心。
费千手一见周严和梁晓南,就忙不迭地问费清风的情况。
“你怎么认识清风的?”
周严说:“他在医院里业务很好,当地的百姓大多都知道他,看病也都找他。现在我们镇那边蹲点。”
就是说自己孙子的专业没丢下!庄静静很高兴,问了一句:“你们这些药苗是不是他叫你们带来的?”
这话说的,周严都有点想白他们一眼,你孙子是个西医好不好?他哪里弄这么好的药苗?
“这是我媳妇儿自己培育的药苗,费清风他在我媳妇儿的农场,我媳妇儿给他一块地,还给他建立一个试验室搞研究。”
呐,你孙子,我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