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2月中旬,南峰镇蚕厂正式开始营业。
刘青山去年向梁晓南拿到这个项目后,就倾尽账上所有的钱,向砖瓦厂订了所有的红砖。
原先镇上的小学搬迁,留下一片旧教室,刘青山叫人收拾了,又扩建了几倍的面积,做了蚕厂。
造了养蚕房,搭好了蚕架,南方养蚕的专家讲完课没急着回去,在这里指导第一批蚕试养。
而二狗子这个厂长也很负责,年后动员大会后,周严找熟人给他介绍了南方养蚕的基地,安排他去蹲点学习。
他立马就去了南方,蹲在那边学习技术,每天连觉都不咋睡,豁出命去拼命学习,还在那边交了好几个蚕农好友,约好了定期来南峰镇玩,指导指导。
梁晓南在2月初,就在南峰镇那个院子里“育蚕苗”,刘青山帮助找了一批人帮忙梁晓南育好的桑苗,全部移栽到桑园里。
2月中旬,刘青山带着一批工人过来把一张张已经孵化的蚁蚕种苗,欢欢喜喜拿到了蚕厂,也通知登记的养蚕户来领蚁蚕。
开初,蚁蚕食量很少,梁晓南在周严的自留田里种的2亩桑树嫩叶都长出来了,给蚁蚕吃正好。
连南方来的专家都惊叹:“你们这里真是养蚕的理想之地,南方现在桑树都还没有发芽,这里已经长出来嫩桑叶了。”
当第一把嫩桑叶被剪碎给蚁蚕吃后,全厂的工人都兴奋了,她们从今天开始是工人了,这些小小的黑逗号似的小家伙就是她们的希望。
目前喂蚕用的是周严的自留地种的2亩桑叶,刘青山和镇上的领导商量了一下,另外划出2亩肥田给周严,那两亩桑树田换给镇上。
周严的办事效率很高,再加上翟建国也想做政绩,而且他听到了风声,什么事都比不过吃饱肚子,那些万什么亩啥啥啥的,反正都是荒着,梁晓南想要就拿去。
所以他们想要的国营农场办得极快,名字叫鱼县国营农场。
县里把县城所属的10万亩半荒的各种田,划归国营农场,但是不包括年前已经签了合同的桑园那块地。
梁晓南种桑树的那块地也没有什么名字,就顺着梁晓南种植桑树,约定俗成地叫它“桑园”。
也就是说,周严批下来的农场,不包括桑园。桑园是桑园,农场是农场,不混在一起。
桑园一切还是梁晓南说了算,也不会派书记过来,国营农场要派场长和书记,组织架构按照国营企业搭建。
鱼县国营农场成立后,周严和梁晓南商量俩人要不要做这个场长?梁晓南摇头,“场”和“厂”可不是一回事。
“农场”主要的资产是土地是田,不管什么时候,这个不可能私有化,最终一定是属于国家的,“工厂”的主要资产是经营资质,而被大家忽略的才是那个地皮,这个完全可能花一些钱自主开发。
周严也不想做场长,说:“书记可以叫县里派,场长必须是我们自己的人。”
俩人琢磨了一下,他们的人选现在有几个,杨志礼、王喜、八岁毛(大名李丰收)。
现在杨志礼已经同时被俩人打了叉!
王喜、八岁毛,梁晓南无所谓选谁,反正是自己人。要不是周严和她是未来的两口子,她觉得再没有谁比周严更合适的。
周严的能力别说一个农场的场长,就算给个县长他也完全能胜任。
周严看她这么高地认可自己,马上就高兴地说:“我倒是不知道在你心里我竟然这么能干。”
“你觉得谁比较适合做这个场长?”梁晓南其实对杨志礼、王喜和八岁毛都不是很了解。
周严说:“我原本想着的是小礼,他心地善良,与人相处也有能力,但是大舅比较保守,大舅妈是小云镇上的人,事多,她把三个儿子管得铁桶似的,那就叫他们都围着她吃奶吧。”
其实是因为陈玉玲一直对梁晓南和周严有偏见。
他实在不愿意给这种人一个扬眉吐气的机会,凭什么他热脸贴冷屁股!
说他混子也算了,竟然说他小媳妇儿不好,恼!
这么个场长送到脸前,没道理她还觉得别人求她,给个场长还辱没了她家儿子。
梁晓南年前摘草莓听到了陈玉玲在前院的话,她当时没有站出来怼,但是不代表她不计较。
另外杨志礼虽然20岁了,但是因为陈玉玲管得太严,他的魄力还不够,这次草莓他能做起来,说到底还是梁晓南白送他的机会。
梁晓南忽然想起来一个人:“周严,胡大姐的那几个儿子怎么样?”
周严摇头:“晓南,我们做这个事要有闯劲儿的,不是为国家找一个稳重的场长,胡大姐的三个儿子被她教育的确实人品道德很好,但是做这个场长就不合适了,我心里偏向八岁毛多一些。”
这倒也是,周严和梁晓南折腾这个国营农场,最终目的是把自己的物资用合适的方式拿出去,需要一个头脑灵活还忠心的人配合,不是给国家招聘五好干部。
俩人把王喜和八岁毛叫来,也没说叫他们做场长的事,梁晓南只问了他们同一个问题:“如果现在给你一笔钱,比如1000块钱,不指定用途,你准备怎么处理?”
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