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南这才看见,来人是和程刚在一起的张永强,外号强子的大个子。
“强子,你和程经理一起来的?”
听梁晓南这么问,张永强就知道梁晓南没有遇见程刚,就说:“不是,刚子留在鱼县了。”
梁晓南是来吃饭的,强子不可能和她一起在楼梯这里说话,而且客人也很多,别人不认识谢浩匀,强子知道。
他立马恭恭敬敬地把俩人迎进最好的房间,自己也顺势坐下来,对服务员说:“捡店里最好的菜都上来。”
梁晓南说:“不用那么破费,哪能都上来,我和谢先生四菜一汤足够。”
她本来想说两菜一汤就够了,但是看样子强子要一直陪着了,他那么大个子,肯定胃口很好。
强子说不行,四菜一汤哪里够。
谢浩匀不慌不忙地说:“就按照梁小姐说的办。”
强子立马点头照办,亲自去厨房点了四菜一汤,外加各种点心。
等菜的时候,他们从窗户看见外面有个穿着破旧的男人带着个孩子挨着店铺讨口吃的。
现在经济紧张,谁有多余的口粮?所以他们基本都被店铺赶出去,尤其卖馒头的,一看他们在隔壁讨饭,立马就派出一个人站在馒头筐子外面,不让他们靠近。
很快,乞丐来到了望湖楼饭店门口。
他们探头探脑看看饭店的大门,男人对孩子说:“这里咱不能去,往前再走走吧。”
其实讨饭的人心里有一个共识,向穷人讨饭可能更会得到理解,虽然讨不到很好的美食,但是能讨到填饱肚子的粗食。
这种大饭店一般不会给他们吃的,里面的东西都很贵,吃饭的人也都是有钱有势的,倒了人家胃口,自己闹不巧挨一顿揍。
俩乞丐要离开饭店门,梁晓南看见望湖楼的大堂经理从楼里出去,在街边拦住他们,自然不是邀请他们进来吃饭,而是说:“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儿,我给你们拿点剩饭菜。”
一会儿,服务员端了一碗杂菜,直接倒在那个讨饭的人碗里,梁晓南眼尖,看见虽然是剩菜,但是里面很满很结实,足以压饿了。
那个人千恩万谢地端给孩子,走远一点去吃。
不一会儿,又来了几个破衣烂衫的乞丐,大堂经理还是每个人给一碗杂菜。
这是没办法的事,现在粮食不够吃,讨饭的不少,饭店门口讨口别人吃剩下的是常有的事。
梁晓南看了一会子,脸上带了笑,她对望湖楼非常满意。
“很满意?”
“嗯,望湖楼不错!”梁晓南说,“粮食到底是不够吃,要是粮食足够,讨饭的会少很多。”
谢浩匀说:“我小时候也讨过饭。”
“嗯?”梁晓南惊诧地看着他,静待下文。
“嗯,”谢浩匀手里慢慢地转着佛珠,说,“我从懂事就讨饭。”
梁晓南还以为会听到一个完整的励志故事,谁知道谢浩匀只说了这一句便不再讲了。
她忽然明白了谢浩匀为什么后来拼命赚钱拼命上台,最后还是放弃了所有的财产,估计在迷失了自己很长时间,午夜梦回,忽然想到初时的纯净,如今的身不由己吧!
“我听说一个故事。就是在某个地方,物质极大丰富,人们不愁吃穿,乞丐再也不缺口吃的。但是人们都想享受施舍的快乐,于是有一天这里来了一个乞丐,大家高兴极了,把他当祖宗一样供着。”
“乞丐每天早上来讨,下午准时下班,心情不好就撂挑子不干了,大家都要哄着他继续做乞丐!”
梁晓南说到这里,谢浩匀抬眼看看她,梁晓南笑着说:“所以还是要多种粮,种高产粮,连乞丐都能做得像个爷!”
谢浩匀不说话,他虽然把财产捐赠出去,但是留下的资产也足够他一生衣食无忧,他理解民间疾苦,但是他也不会种粮。
“你这些天在虎阳干什么?你今天打交道的那个年轻人,是董全柱的孙子,董向前的儿子。”
梁晓南目瞪口呆,谢先生到底是谢先生!
“董全柱为人怎么样?”既然谢浩匀了解董全柱一家子的品行,她可找到一个人来打听了。
“董全柱、董向前,都是滑头!不过他们做事不含糊,为人不能说是十分正直,而是处理事情很灵活,很会变通,既把事情办了,又不违法也不得罪人。”
“贪不贪?”
“不贪!”
不贪就足够,不然再大的粮库也被硕鼠给搬空了。
看梁晓南脸上一阵轻松,谢浩匀心里疑惑她这几天在虎阳就一直为董全柱在办事吗?
梁晓南并没有绕回去回答她和董学军交易的事,她和董全柱说好的,大家都把这个事烂在肚子里。
强子已经把饭菜都叫服务员送上来,说是四个菜,全部是大盘,每个大盘里用了四拼,算是16菜一汤了。
这个倒是很符合谢浩匀的口味,他是南方人,盘子没有那么大份,精致一点,花样多一点。
强子对梁晓南说:“小梁,你那个土豆什么时候能成熟啊?我们这边店里老客户都在催。这都好几个月没有土豆了。”
说完这个话,他尴尬地挠挠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