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哪里舍得把这个机会放弃,他恳求壮汉说:“国强,你小叔不行了,我必须得拿这个黄豆。”
“五爷爷,我们要先保命,你不能被他们抓住啊。”国强背上书,拉住眼镜就跑,眼镜没办法,只好背着国强的那个空背篓,俩人分头跑。
梁晓南其实无所谓,她可以把背篓往空间里一塞,就算巡逻队抓住她,她也可以说自己在散步,难道不能在街上随便走吗?
但是她觉得眼镜家有病人,太需要这些黄豆了,她就紧紧地跟着眼镜跑,保持十米远的距离。
一直跑了两条街,眼镜坐在路边,累得走不动了。
梁晓南走到他身边,自己气不喘心不跳,笑着说:“老爷子,我一直跟着你呢!”
眼镜很高兴,站起来,慢慢地走着,气喘得不行,他也饿啊,没有力气。
终于走到一个也不知道什么厂子的门口,眼镜停下来,壮汉从另外的一条路跑回来。
梁晓南在路灯的照明下,看见厂子的门口挂着一个破牌子,曹小圆县印刷厂。厂子里可能停工好久了,门口和院子里都长了荒草。
这里没有人,壮汉把背篓里的书给梁晓南掏出来,看了看梁晓南背篓里的黄豆,也是惊讶得两眼放光:“这是多少?”
“30斤。”梁晓南估计着差不多有三十斤,“你要不放心,就找个秤称一称。”
壮汉说:“我们这里只有20本书,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国强,多给这位同志拿几本,”眼镜眼巴巴地看着她:“我不走,我在这里等着,黄豆也不拿走,国强把书都拿来了再拿黄豆。”
一句话,梁晓南就知道这个眼镜“五爷爷”是个讲究人,不是倒爷。
不多久,国强背着背篓回来,梁晓南看见他背篓里又拿了十几本书。
梁晓南看了看,都是经典著作,包括地球上后世里很多的“某某某改编”的那种稀有珍藏书,这可不是改编版,里面都是某某某于某年某月刻印,甚至一些书页上还有原作者和刻印人的印鉴和亲手书稿。
国强一共拿来了12本,连同原先的20本,一共32本,国强把书拿出来,梁晓南把半篓子黄豆倒到他的篓子里。
把书放在背篓里,转身就走。
“同志,”眼镜犹豫地喊了她一声,说,“你能背得动这么多书吗?这么放着被人看见会比较危险……”
这就是知识分子的良善,就算自己境遇再艰难,也总是对别人的一点付出抱着感恩之心。
梁晓南笑着说:“您放心,我的家人离这里不远,他们会接我的。”
“要是还有书,你还要吗?”国强问道。
“要。”
“那你什么时候还会来?”
“你们要是方便,我现在马上把这些东西送回去,叫家里人再多送一些粮食来,就在这个地方,最多一个小时。你们就要黄豆对吧?”
眼镜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不等壮汉开口,他就使劲地点头,说:“同志,只要你能给我100斤黄豆,我就把书的地址给你,你去选。”
“哦,老爷子,那你放心?”
“放心,你就是都拿走我也没关系,书就应该交给最爱它的人,不过,我希望,这些书,你能妥善保存,不要给你带来麻烦。”
眼镜真的是个非常好的人。
梁晓南点点头,转身往火车站方向走了。
国强没有吭气,他背起来篓子,对眼镜说:“五爷爷,我们回去吧,你快把黄豆给我小叔煮了吃,等会儿我来见那位女同志,你不要来了。”
眼镜点点头:“国强,等会儿那位女同志要是送来100斤黄豆,你拿一半去,你小叔和你五奶奶有80斤黄豆,一冬都能熬过去了。”
“五爷爷,这些黄豆我不要,这是五奶奶和小叔的救命黄豆,我不要。”
“国强,你接济我们那么久了,五爷爷心里都有数,你别客气了,等会儿她说送100斤黄豆来,你就留一半。”
梁晓南自然不会去找什么家人,她走开一会儿,就瞅个空,周围没有任何人,她“嗖”一下钻进去空间去了。
把一麻袋黄豆荚、一麻袋黑豆荚倒在大殿里,把黑色泉液拿水稀释,淋在豆荚上,眼看着豆荚化成灰,黄豆留下,在自己空间里她意念很容易控制,指挥草木灰和豆分离,黄豆和黑豆各装了半麻袋。
看眼镜爷爷的意思,他有一个藏书的点,书很多,不止100本,她要把那些书都弄过来,就不能只给人家100斤黄豆,黑豆也给100斤。
在大殿里辟了一个专门的图书室,书画专区,名著专区,整整齐齐摆好。
弄好黄豆、黑豆,她立马就返回印刷厂的厂外,找了个黑暗的角落,蹲下来。
过了不多久,她就看见国强过来了,背着个背篓,里面还装着布袋。
她正想出去,忽然第六感,觉得有人跟踪国强,她蹲着没动。
自从吃了人参果,她的视力似乎越来越好了,远远地就看见两个鬼祟的身影,不远不近地跟着国强。
而国强一点也不知道。
她没有出去,反正在空间里,她很舒服,就只是苦了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