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南笑着说:“您客气了!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
“曹原。”曹原恭恭敬敬地说。
张鸣的脸一下子惨白。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请来的人,把他给敲打一通,却对梁晓南无比尊敬?
难道谢先生早就看上这个乡下野丫头了?
不对,听那曹原对她说的话,彼此分明还不熟。
程刚也非常惊讶,曹原和王力,据说是谢浩匀的两个贴身保镖,极品高手,小梁怎么和谢浩匀的人这么近?
现场一片寂静,原准备好梁晓南被教训的鱼县饭店的一伙人,哪里还有人说话。
谢浩匀的人啊,谁敢惹?
梁晓南松了一口气,对程刚先道谢,又对曹原说:“曹原,谢谢你,我要走了,回家太晚,家人着急。”
“我送你回去。”
“不用。”
张鸣眼睁睁地看着梁晓南和程刚扬长而去,身子一软,全身冰凉,基本上看到自己下场了。
他不配做谢先生的朋友,而且看样子,他还十之八九把谢先生得罪了。
梁晓南拉了板车,扭脸看了一眼面色煞白的张鸣,唇角勾了一下,嗤!
程刚说:“小梁,我用皮卡送你到村头,太晚了,不管怎么说,一个女孩子走夜路总是不安全,刚好我也认识一下路,下次不用你亲自跑过来送货,我叫大傻来提货就行了。”
曹原说:“我一起送你。”
大傻不容分说,把她的板车装到皮卡上,原本她要挤在程刚的车里,曹原说:“小梁同志,你坐我的车吧,我有事给你说。”
“好。”梁晓南上了他的车,程刚也没有勉强,他的车是皮卡,里面空间本来窄,大傻块头大,他俩坐着已经很满了。
“谢谢你救了谢先生。”曹原车子开起来才说了实话。
“谢先生已经给我很多钱了,大家互不相欠。”
梁晓南声音很平淡,她感谢曹原刚才救场,但是不愿意和他们过多牵涉。
“原先那种桃子,张鸣说是你送来的。谢先生觉得味道不错,你家里还有吗?如果有,请卖给我一些。”
“行,等会儿你在村外等着,我给你拿。”
回家经过南峰镇口,有辆白色的伏尔加小轿车拦住他们,一个中年女人从车窗里伸出头问他们:“同志,这附近有没有一个叫陈世美的?”
路灯下,梁晓南看见那女人烫着时髦的卷发,一张面孔隐约有点眼熟,但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陈世美?还有叫这个名字的?
车上几个人都摇头,表示不认识,那女人遗憾地说了声“谢谢”,走了。
梁晓南忍不住问了曹原一句:“你知道有一出戏叫《包公铡美》吗?”
曹原点头:“谢先生带我们去剧院听过,不就是一个叫陈世美的读书人高中状元,把结发妻子抛弃,尚了公主做驸马的戏吗?最后被包拯铡了。”
“对,方才那个女人打听陈世美,竟然还有人敢叫陈世美。”
曹原一贯棺材板一样的小黑脸,也扯了一脸的笑痕:“可能他爹娘不看戏吧。”
在大坑村附近,车子停下来,大傻把她的板车和大桶什么的都抬下来,梁晓南说:“你们稍微等会儿,我马上回来。”
她拉着板车往村里方向走了一会儿,在路边找个机会,从空间里掏了两篓子桃,去了曹原他们那里。
程刚看着她去而复返,手里拎着两篓子桃,一篓给了曹原,自己也有一篓,就笑着说:“我今天只急着要鱼,竟然忘记问你要桃子了,你的桃子还有多少,都给我吧?”
梁晓南摇头:“真没了,一棵野桃树能结几个?这是最后两篓子了。”
至今她在山上也只找到这么一棵桃树,虽说催熟了小300斤,但是这一阵子被张鸣、程刚、周严各拿去一篓,今儿再给曹原他俩各一篓,已经拿出去5篓子了,一大半出去了,她真剩下不多了。
若非今天程刚拔刀相助,单凭一个合作关系,她还不舍得给他一篓桃子。
得留几个,心疼一下自家人,留着自己吃。
曹原塞给梁晓南50块钱,说:“谢谢小梁同志,后会有期。”
梁晓南也没客气,她最好赶紧回去,人言可畏,被人看见她和陌生男人来往,又会被人指指点点,那样总归是不舒服的。
她拉着车回到家里时,梁奶奶正在烧面汤,梁晓南把程刚给的馒头和烧牛肉给梁奶奶。
“烧牛肉很贵,你怎么能买这么贵的东西?”
“望湖楼的经理送的,他说客人吃了野生鱼都一直吵着要,他想叫我多抓几条送过去。”
“那潭水里鱼不好抓,这几天我听说村里人去那边打捞好几次了,一条也没捞到。”
“奶奶,山里有个水塘您知道吧?那里有鱼,回头我还去那里抓。我上次螃蟹就在那里抓的。”
梁奶奶在大坑村生活一辈子了,当然知道那个水塘,但是她也好久没有去了,山上被附近几个村的人梳篦子一样,梳理无数次,能吃的早就被找得差不多了,最近几年,山里野兽时不时地下山伤家畜伤人,除了猎户,其他人很少上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