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院比康熙想的还要复杂的多,经过御医太医的检查翊坤宫很多盆花都中招了,还好宜尔哈平时谨慎不许底下的人在胤祦和两位皇女的卧室放花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即便就是这样,胤祦小包子连着皇三女和皇四女也好吃几天黑漆漆的药。
至于翊坤宫其他中了招的人,经过宜尔哈的请求,康熙破例让太医们屈尊降贵的给底下的奴才治病。
若说佟氏的事情还有可能是中途被人掉包了,但翊坤宫花盆的事情,那就稳妥妥的是内务府出问题了,花盆这东西一旦装好,除非是主子有要求,一般都是搬运而不会刨土的。而一旦送到了皇宫里,就有专门的花匠宫女太监照看着,在皇宫玩这些事情可不容易,毕竟皇宫里可不是你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的,药这一类的东西可管的严了。
宜尔哈听梁九功汇报的东西后,脸色更是苍白几分,显然没有想到自己宫里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来,虽谁现在看不出什么东西来,但日积月累的这可就是能要人命的呀!
“主子饶命呀……主子奴才冤枉……”翊坤宫负责花盆的花匠看见宜尔哈出现了,连忙喊冤。
宜尔哈看了一眼康熙,见他脸色阴沉着,不敢开口求情,只能冷笑着说道:“你冤枉,这些东西原本就是你负责的,如今里面被人查出来有那么多的龌龊东西,还连累翊坤宫整整一宫之人受累,你要是冤枉了,那其他人了?”
花匠瑟瑟发抖,但还是冷静的给宜尔哈和康熙磕头“皇上娘娘容奴才禀,奴才从入宫一来整整四十多年都是负责宫里面的这些花的,对于这些花的习性了如指掌。这养花的土是不能随意乱换,不然花有可能死。
皇上娘娘不是奴才推脱,奴才虽负责这些东西,但翊坤宫这么多花不可能只是奴才一人负责,还就是送入后宫的花一般都是在内务府装好后送过来的。
若是种新的花,必然要弄土与花盆的,花盆上没脏东西,土里却有,可见此人行事之小心。因为花盆之物奴才拿到手后都是要检查一遍的,土却是奴才大意了,让人钻了空子。
但奴才敢对天发誓,奴才绝对没有害娘娘呀!皇上娘娘请想,若真是奴才有歹心,又何必大费周章的将翊坤宫所有的花盆都弄上了,想来只有那些不确定那一盆花送到主子身边的人,为了以防万一才将翊坤宫进来新的花盆的土都弄成这样。”
一句话说完,花匠的意思就是这事肯定是在翊坤宫之外被人给掉包了的,至于是在宫外还是在内务府,那就不是他能知道了的。
花匠有理有据的说完后,康熙和宜尔哈的表情稍缓,比起外贼来说,内贼更加的可恶一些。
此时翊坤宫里跪满了大大小小的奴才,有内务府的、有打扫院子的、甚至一些常路过翊坤宫的奴才。这些人一一的被梁九功问话,显然康熙是打算这事没完了。
宜尔哈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坐在上首的是康熙,另外一旁的是庶妃张氏,这两人的脸色倒不比宜尔哈好看到哪去。地上砸了几个杯子,全是康熙气怒下摔的,若不是康熙铁了心的要找到幕后黑手,只怕这些奴才已经被拖出去行杖刑了。
庶妃张氏坐在一旁在心里打了一个寒颤,前世她分位低,又年老色衰没有什么宠爱,因此虽然有些时候会被人酸两下,但却没见识过这等恶毒的东西。
这在土里下药的手段,还真是前所未有,确实是令人防不胜防。按一般人的手段,顶多是从吃食、衣物、熏香还有用具上下手,能想出这种手段的女人,心计实在太过可怕。若不是这次翊坤宫妃晕倒了,恐怕还真没想到有人会使出这么一个手段来。
“你们各个口称无辜,那么这花盆中的土是谁动过?”梁九功沉着脸看向送土来的两个太监“这土是你们二人送到翊坤宫这里的,最可疑的便是你们。要知道养花的土都是由不同的地方,依着花的性子取土进宫。内务府原存着的土没有问题,那么只能是你们送土的途中动过手,你们最好老实交待,究竟是谁指使的你们。”
两个太监早已经吓软了腿,他们哪里知道土会出问题,更别说有人指使,听到梁九功这么一说,只好磕着头喊冤,却找不到证据洗刷自己冤屈。
梁九功冷笑道:“喊冤谁不会,可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那可不是你们说了能算了,于其白费这些功夫还不如想想看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话让两个太监安静的下来,趴在地上仔细的回想着。
宜尔哈瞧见这样的场景神色厌厌的,叹了一口气“妾自入宫一来一直都谨守宫规从不逾越半步,却不想这后宫里竟然还是有人见不得妾,妾死了倒也没什么,只是可怜胤祦……”说着便哽咽了起来,眼睛红红的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关键时候怎么哭,宜尔哈自然知道,因此宜尔哈此时在康熙的眼里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惹人心疼。
“你不必忧心,此事朕定会彻查出来,给你和胤祦一个交代的。”康熙沉声道:“朕不相信,在这后宫中还有什么是朕查不出来的。”
宜尔哈闻言勉强笑了笑“妾相信皇上。”这个世界上没有查不出来的事情,关键在于皇帝想不想查。
梁九功仿似没有听见两人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