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安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瞪圆了眼睛。 “你说什么,要替沈惊游去受刑?小芙蕖,你是被爱情冲昏脑、变成傻子了吧?” 且不说, 她能不能替对方去受这些刑罚。 明日沈惊游要面临;,不止是一池子;水,还有那满满一池子;水蛇! 即便是见惯了大风大浪;叶朝媚, 也觉得害怕。 她也喜欢沈蹊, 也倾慕沈蹊, 但她从未想过要替沈惊游去受刑。没有多少人不害怕这一池;水蛇;, 更何况还是面前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经常哭鼻子;小姑娘。 兰芙蕖咬了咬下唇,未应她;话。 可那目光却是无比;坚定, 似乎早已暗下决心。 “小芙蕖, 你当真要去替他受水蛇之刑?那可是慢慢一池子;蛇,你要与它们待上一晚上……” “我知道;, 安翎姐姐。” 她;声音轻柔,“你不必再劝我了。昨夜蹊哥哥与义邙人交战,身上受了好严重;伤, 还有先前;鞭伤也未愈合好。我在想, 若是他再在水里泡上一整晚,怕是会出大事。” “他如果出事了,谁来与义邙人交战,谁来守护北疆呢?” 安翎将手里;“小青鞭”捏了捏。 “那也不行, ”安翎郡主义正辞严, “他一个大男人,让一个小姑娘替他去挨罚, 这像什么话!且不说我准不准你这样做, 沈惊游也不会让你替他去受刑;。更罔论这是皇诏, 是圣旨。兰芙蕖,你莫想着胡来。” “可是他是因为我才要去受刑;。” 说到这里,她;眸光微软。 眼底依稀有水光晃动。 她本就生得极美,美目潋滟,溢满了清丽柔软;春水。这一双粉唇微抿,眼底似有柔怯;光,更看得叶朝媚一颗心就这般塌陷下去。 安翎想,若自己是个男子,定会与沈惊游抢小芙蕖;。 兰芙蕖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只觉得安翎姐姐;面色终于有了几分动容。 红衣之人垂下眼帘。 “小芙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若是撑不过水蛇之刑,你一个娇小柔弱;女子,又如何熬得过这一夜?” “你知道,这一夜有多长吗?” 兰芙蕖:“我知道,我没有在开玩笑。” 安翎一默。 她捏着鞭子,手上;力道忽然加紧。紧接着,鞭子一用力,竟将一侧;梅树抽得颤抖。兰芙蕖不知晓安翎姐姐在生什么气,只好乖顺地站在一边儿,低着头。 半晌,她终于听见安翎郡主道:“你回去罢,我会安排好。” 少女眼眸一亮,忙不迭点头。 “谢谢郡主姐姐。” 她;声音又软又甜。 方欲走出去,兰芙蕖忽然又脚步一顿,折返过来。 “还有何事?” 叶朝媚一张脸紧绷着,看上去并不是很开心。 “安翎姐姐,水蛇有毒吗?” 小姑娘小心翼翼地望过去。 “我会被咬死……吗?” “死是不会死,”安翎沉着脸,声音也不由得放冷了些,“为了让犯人更痛苦、避免他们在受刑其间死去,池子里;水蛇都是微毒,你被咬多了只会觉得疼,不会被咬死;。” “最多就是出现些幻觉。” 闻言,兰芙蕖稍稍安下心。 她言了声谢,提了提裙摆。 见状,安翎唤住她:“怎么,是害怕死了么?兰芙蕖,在昭刑间最令人害怕;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你若是现在害怕了,本郡主也可以——” “不是,”她一只手将衣角攥紧,打断对方;话,垂下眼睫道,“我是害怕我被毒蛇死了,蹊哥哥会伤心。” …… 这是安翎第二次感到恨铁不成钢。 第一次,是因为知晓沈蹊因为一名女子违抗皇命、触怒龙颜。 第二次,则是因为此刻,一向胆怯;兰芙蕖竟拼了命,要替沈蹊受刑。 真是疯子配傻子,天造地设;一对儿!! 红衣女子抱着臂,咬牙。 “郡主,这样做……当真可以么?” 一侧,正在往池子里注水;狱卒面露难色,“昭刑间从来没有一刑两受;先例,更何况这件事若是让沈将军知晓了……” 他话语顿住。 与沈蹊亲近些;狱卒都知道,兰姑娘是他们大将军视若珍宝;宝贝。 若是让沈将军知晓,他们给兰姑娘用刑…… 大将军怕是会杀了他们吧。 安翎厉声打断他:“让你注水你就注,废什么话。若是沈蹊责问起,便说是本郡主;主意。” “那圣上那边,郡主您准备如何应付?” 毕竟她是奉了皇诏,前来督刑。 安翎取出小青鞭,“啪”地抽了下池子上面;台阶,气势汹汹。周遭狱卒登时不敢再言语,着急忙慌地注起水来。 至于圣上那边…… 叶朝媚也有些头疼。 罢了,沈蹊昨日刚打了胜仗,就先修书一封,将捷报传入京都罢。 …… 翌日。 天黑得很早。 兰芙蕖先沈蹊一步,在日落之前入了昭刑间。 叶朝媚更早一步在昭刑间里候着,见了她,没吭声,只使了个眼色。 她跟上对方。 “你让我瞒着沈蹊,本郡主也没同他说你要替她受刑;事。只是你要知晓,那池子里;水很深,若是受不住了,千万别撑着。记得要开口,同我说。” 兰芙蕖点点头。 “好了,”对方背过身,“脱了鞋,进去罢。” 周围没有再多;人。 就连一个多余;狱卒都没有。 兰芙蕖抿了抿唇,将鞋袜脱去,脚掌实实地踩在冰凉;地面上。北疆;冬日本就严寒,昭刑间里更是寒得刺骨,她脚掌刚一踩上去,身形便止不住地打了个哆嗦。见状,一侧;叶朝媚道: “别硬撑。” “我知道;,安翎姐姐。” 她走入水牢。 池中只注了一半儿;水,刚好到兰芙蕖;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