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苑,她还是有些奇怪。
索性便叫了观墨来,问:“你去问问我和额娘不在府中的时候,钮钴禄纹馨做了什么。我瞧着她今日身上的穿戴华贵了许多,不像是她自己买得起或是老太太给她的。”
观墨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直至晚膳前,观墨才匆匆赶回来,脸色尚有些不好,愤愤道:“奴才打听了,那位大小姐,前几日去了瓜尔佳府上,原本说着是找瓜尔佳府的大小姐,回来的时候却是恭郡王的马车送回来的,说是……说是恭郡王要纳她为侧福晋呢!”
“侧福晋?郡王侧福晋等同于贝勒嫡福晋,若她是钮钴禄庶出的格格,倒也配得上,可她不过是个连族谱都没上的庶出女,身世不清不白,顶了天也就是个侍妾罢了。”嘉悦慢条斯理道。
知道了钮钴禄纹馨突然变得趾高气昂的原因没什么大不了,嘉悦也就放宽了心。
离晚膳还有些时间,嘉悦就歪在红木雕云纹嵌理石榻上小憩了一会儿,上头有个攒金丝弹花软枕,靠着软软的,很是舒服。
快用晚膳的时候,观墨把她叫了起来。又重新梳洗了一下,嘉悦眼角余光瞟到放在榻脚边的两个漆木大箱子,才记起来这里头的东西还没看。
这两个大箱子上头都贴着一张纸,左边的上面写着特产,右边的写着首饰。几个大字笔画凌厉,收尾处却很圆润,瞧着很有风骨,是遏必隆的字无疑了。
嘉悦叫翡翠打开那个首饰箱子,第一眼便看到了放在最上头的攒金丝海兽葡萄纹缎盒,做得精致极了。打开来看,里头满满当当的都是各式各样的首饰,好些样子她都没见过,别致极了。
因着她阿玛回府,所以今日的晚膳也算作家宴,时候快到了,嘉悦不好耽搁,只得随意选了几样首饰。
一样是点翠嵌珍珠岁寒三友头花,还有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如意钗,并一对红翡翠滴珠耳环,单这三样,嘉悦瞧着镜子里的自己就满意极了。
这让她对两个大箱子里的东西都充满了好奇,可惜只能等到用完晚膳再回来瞧了。
又换上一件绯红底子缎面绣金梅纹旗装,嘉悦就赶往前屋去了。
嘉悦到的时候,她额娘和遏必隆也是刚到。舒舒觉罗氏也换上了一件朱红绣金瓣兰团花的旗装,头发也换成了家常的架子头,一只金镶宝石碧玺点翠扁方,露出右边的点翠来,很是新颖。左边插一只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垂下的流苏偶尔晃一晃,触及肩头。
遏必隆也换了件衣裳,仍旧是家常样式,不过颜色换成了暗红色,好在上头绣着金线,看起来并不十分暗淡。
一家三口一块进了屋,一色儿的红,瞧着像穿了亲子装一般。
进去后,嘉悦才发觉钮钴禄纹馨已到了。见了他们一家三口,她先是眸子闪了闪,随后表情又平淡下来。然后她向遏必隆和舒舒觉罗氏行了礼,不过舒舒觉罗氏没理她,遏必隆则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场面一下子尴尬起来,就连伺候的人们也纷纷互相看了看。
钮钴禄纹馨倒是一点儿也不尴尬,行了礼之后便坐到自己座位上。虽然她掩饰的快,但嘉悦还是看到了她眸子里一闪而过的不忿。
不过钮钴禄纹馨到底什么也没说。
嘉悦这才注意到,钮钴禄纹馨也换了身衣裳,原先见她时她还一身的绫罗珠宝,现在倒是换了件不起眼的浅粉竹叶缎面镶边旗装,头上的首饰也换成了玉垂扇步摇和两支白玉兰翡翠簪,耳坠则是镶了米粒大小珍珠的鎏金坠子。
嘉悦暗自猜道,这是怕打扮的太华贵了引起她阿妈额娘的注意,坏了自己被纳入王府的好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小可耐们都是花叶丛中过,片草不沾身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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