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道,“我不想听到这些,既然是错的,那就中止好了,你让我带着玄凌离开。”
他抱着她的身体就是一僵。
阮觅不哭了,也没有去做无用功,去挣脱他的怀抱,只是抬头清冷地看着他,脸上还挂着泪水,但语气却清冷无比道,“生气能有什么用呢?”
“既然你也说那是错的,那你就放我和玄凌离开。侯爷,我们已经和离,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送我们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也必然能自圆其说的。”
当年他是元后嫡子,都能死遁离开。
她这个和离了的妻子算什么?
他抱着她的手愈紧。
紧得阮觅窒息。
可是他可以答应她任何要求。
但却绝对不包括送她离开。
他的心翻腾着,煎熬着,最后终于慢慢冷下来,想说些什么,想说一些话挽回她的心意,想要求她留下来,有很多的话想说,可是不知为何,最后说出口的竟然是,“阿觅,昨日朝堂之上,因为陛下欲赐婚温家女一事起了争执,陛下问我,和你和离一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答了他,我尚未与你和离。”
阮觅一呆。
然后呆滞之中,刚刚好不容易发泄完平息下去的怒气又慢慢燃起来,再一点一点滋长,直至溢了满腔。
虽则她也知道他这么一个身份,那个和离书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对她的处境也没有任何帮助。
但她听到他这么说,还是十分的愤怒。
因为她知道,他不是在跟她说有没有和离的事情。
而是在回答她,告诉她他不可能放她走。
她心中无比的愤怒,但之前已经发泄过,已经再没有那个力气再冲动。
这个人,对着这么一个人,你无论多么生气,最后力竭的也只是你自己而已。
她伸手去扒他搂着她的手。
他不肯放,她便低头咬在他手上,恶狠狠地,咬得鲜血淋漓。
其实这点痛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甚至她这样恶狠狠的咬着他,他心里还像是好受一些......但他却也知道她是气狠了,他不舍得她这样难受,所以最后到底慢慢松开了手,放了她离开。
阮觅起了身,四处看了看,然后走到了一个书架前,摸出了一把匕首出来。
她握着匕首再走回到他面前,放置到了他面前的桌案上,然后看着他,道:“侯爷,如果你要是想我死的话,直接拿刀戳上我两刀还能让我死得痛快些。”
“哦,还有玄凌,可是就算我死,我也是不舍得玄凌死的......”
当年魏后还能求了皇帝把儿子送出去给娘家养,可是她连这个都做不到。
她闭了闭眼,道,“你应该很清楚,先后娘娘她背后有手握军权,满门忠烈的魏家,想来朝中亦有不少支持,手中也有魏家在京城的势力,可是她仍然逃不开被病逝的命运,护不住唯一的儿子。”
“难道你觉得我,能吗?”
“你尚是侯府庶子之时,我已和你门不当户不对,更何况你是这样的身份?”
“连我自己都觉得,当初要求你除我之外,再不纳娶他人可笑又可怜......难道你一定要让我,让玄凌成为你通往那条通天大道上沾血的基石,才能让你觉得更悲壮,更有走到终点的动力吗?”
顾云暄紧握的手因为太过用力已经颤抖。.
他想伸手帮她擦一擦她脸上的泪水,还有血迹。
想要的心疼。
但他更知道,她不会想要。
她不需要他。
也不想要他了。
他艰难道:“阿觅,是我之错。”
是他之错,强求了本来不该属于他的东西。
可是他还是做不到,放手。
“但是不管我们有没有和离,只要有凌哥儿,你的危险,就不会少上一分,甚至如果你不是我的夫人,你在外,危险只会更多。”
因为谁都敢窥伺,谁都敢找上门去。
他的政敌,或者想要分得那权力顶峰的那些人,他们怎么可能放过她和玄凌在外面?
他道,“阿觅,我母后的死,并不是她太弱,而是因为我父皇......是我父皇逼死的她。”
“阿觅,我答应你,必不会置你于那样的境地。”
“我已经在朝堂上说过,我们命格不合,你不能搬回侯府,只能在外深居祈福,我会安排人保护你和玄凌,但我不会干涉你的任何事情,你在外面......想做什么都可以,也可以拒见任何你不想见的人,宫中那边,我也会替你挡掉。”
“不想见我......也可以。”
你答应我,不会置我于那样的境地?
还有后面那些话,是你说做到就能做到的吗?
更何况,这样的生活,又有何意思?
阮觅只想冷笑。
但争拗这个又有什么意思??
她咬着牙让自己冷静,道:“侯爷,我留下来对你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我知道,我在外,是会有危险,但若是我‘死了,也就不会了。当年你不就是借着那场大火中离开了皇宫吗?”
“我也可以带着玄凌,因为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