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转身却又不走,仿若是在掩耳盗铃的徒劳无功。兀自又笑了起来。
男人呐,冷言冷语的时候总是在口是心非。
哄的多了就得意,哄的少了又生气。
她眼尾轻勾,上前从后将人轻轻环住。
“妾怎么会为了姜成那种男人罔顾性命?妾还要和自己的容颜长长久久呢。
所以呀,这不是在等着将军给妾解药吗?”
身前玄色衣衫上,那青葱手指显得越发莹白如玉。
纤细的指尖抬起,如同弹琴般轻点,也不知是想拨谁拨乱谁的弦。
也不知是碰乱了哪根弦,一句话说完,火气才刚消了些许。
等听到后一句,云霁阳立马又回身。
直接将人全身压到了门前,也不顾那发出的响动,会不会惹得屋外人疑心。
云霁阳看着妲己面容,被她这话气的发笑:
“用我的毒药和解药,送你入坤宁讨好皇帝,然后看着你承宠?
是你昏了头,还是觉得我会窝囊到,甘愿给一个女人做垫脚石?”
“妾还以为将军是妾的知心人呢。没想到将军竟这般不了解妾呀。”
眼见这话即将让眼前男子更加生气,妲己却依旧不急不缓轻轻垫脚,吻上男子下颌:
“睡过旁人的男人,妾嫌脏呢。
如若不是像将军这般洁身自好,又带着好闻的阳刚之气,妾才下不了口。”
虽然还是那般怒气沉沉,云霁阳听着这话,却忽觉得妲己这班造作的脾气秉性倒可爱了几分。
这话听着,倒像是真话。
这才是这狐狸的风格。
同样的撩人心弦,带着那狐狸般的小聪明,而瞬间便又让人心底生出几分愉悦来。
不过这小狐狸一不留神,就连着狐狸尾巴一起跑掉,总得让她长点记性。
“你这般言而无信,让我怎样信你?
上次你要毒药,我便给你了。可
现在你要解药,总得有所回报。”
下巴被捏起,黑暗中的暗示已十分了然。
声音轻如羽毛,却是比羽毛更加勾人的声音:
“妾除了这貌美身姿,可身无长物了呢。”
烛火猛然熄灭,屋内暗色寂静。
连榻都顾不得,人就已在门板前被人把着楚腰。
衣衫越发的轻薄,月色下人影绰约,朦胧相缠。
锁骨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翕动,刚刚还勾人魂魄的妖精,此时咬着唇,看着越发楚楚动人地带着几分可怜。
却越发让身前的男子肆无忌惮了起来。
222数着下跌的杀意值,刚刚松了口气吃根辣条缓缓,转眼间的功夫眼前一黑,就进了黑屋。
看着头顶上管理员鲜红的锁零食大字,统简直欲哭无泪。
是这狐狸车速太快,跟它冤枉的辣条有什么关系啊喂!
正要暴风哭泣,222眼前却忽然一亮,又从小黑屋中出来了。
原来,屋外此刻忽有人来。
于是,222分外喜闻乐见地吃着辣条,准备看这狐狸翻车。
“时将军,您怎么会来?”
“今日陛下命我与李统领一同巡查皇宫,我担忧有贼人,前来坤宁宫查看。
娘娘睡了吗?”
“应是还未。”
屋内二人贴在门板前,呼吸都凝滞了几分。
屋外声音不大,却仿如在海水上炸起惊雷。
浪潮未起,一人脸黑的已不能看。
只能恨恨地瞪了眼前这狐狸笑的女人。
瞧瞧这女人!一晚都不让人安生。
然时睿这理由正当又正经,不正经的“贼人”此刻除了瞪眼,也只能跳上了房梁,到梁上做君子。
屋外正儿八经通报一番,妲己整齐了衣服,又重新照着镜子理了理自己如云的鬓发。
这才令人点了灯,将人引入屋内。
碧柳本想在门口站着,妲己却叫她下去。
碧柳想了想时将军平日为人不错,于是也十分放心地将门带上。只以为二人有事相商,并未多想。
此时时睿身穿铠甲,看着眼前那心心念念之人,手中剑柄松了又紧。
眸中只剩下无比担忧怜悯。
白日里他被派去巡查,忙碌之下,居然是最晚得知娘娘替陛下试毒的消息。
刚刚知道了此事,顾不上休息,便急匆匆赶来
。
本来有千言万语,本来想极力阻止。
而此刻见了人,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将军来此,可有何要事要与本宫商谈?”
美人坐在窗下,屋外一轮圆月照映着美人越发脱俗。
那桃花眼眸柔情似水般看着他。
只是换了个称呼,便让时睿心中涌起的兴奋乍然被冷水浇灭,只余下一片冰寒。
那时,她是在冷宫里。
可此刻,她是坤宁宫的皇后。
美人近在咫尺,可这咫尺却是天堑。
手中剑柄握紧,时睿一低头,就看到了侧下方翻倒的药碗。
顿时,那双星眸之中星光寂灭,声音不由地低了下去:
“娘娘,您又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