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暖阳之下,
自南向北的春风,吹动着田间嫩草,也让新翻泥土中的春意芳香,弥漫在这空气之中。
只是这条田间道路上的人,却在这春意盎然之景中,显得非常的窒息!
蒋瓛护在郑士元和韩宜可的身边,同时小声说道:“二位大人,这些大爷不是一般人,我们就这么暴露了?”
与此同时,护卫两边且与大爷们形成对峙之势的锦衣卫小伙子,也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当然,他们最主要还是想不通,他们怎么就能暴露了呢?
这才多久,聊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啊!
就他们这‘战绩’来算,也算是锦衣卫之耻了!
郑士元和韩宜可的脑子里,也还是只有想不通三个字,怎么就能才刚开始进入主题,就被认出来了呢?
很明显,他们已经没有了狡辩的余地!
但郑士元和韩宜可二人,都是有着丰富密查经验的人,也不会表现的过于慌张,尽管他们确实心里很慌。
韩宜可对蒋瓛小声说道:“不急,既然已经暴露,那就敞开了聊!”
郑士元却是严肃补充道:“看来陛下早就在他们面前暴露了,只是这群大爷假装不知道而已。”
紧接着,郑士元便强作镇定,走到手握镰刀的领头大爷面前,三分微笑道:“大爷,你们是怎么知道陛下亲自来过的?”
大爷见话已经聊开了,也就直接开门见山道:“你知道我们都是些什么人吗?”
“我们其中有近一半都是红巾军出身,还有不少人资历比陛下还老,甚至比汤和大将军都老。”
“你觉得把他认出来很难吗?”
众人听到这里,也就觉得朱元璋被暴露,以及他们假装不知道,陪着朱元璋演戏这事不稀奇了。
说句难听点的,这都是些老兵油子,尽管没有封侯拜将,但也不能说他们傻。
他们知道陪皇帝演戏,才是最好的选择!
紧接着,郑士元又继续问道:“那请问您老又是怎么认出,我们是钦差的呢?”
手握镰刀的大爷只是淡淡一笑,还给了郑士元一个‘你们还太嫩’的眼神。
“老伙计们,告诉这些个钦差大人,我们是怎么认出他们的?”
手持锄头堵住两边道路的老兵们,也都是用差不多的眼神看着他们,并先后针对他们的失败进行总结。
一位大爷咧着嘴大声道:“我们也都是走南闯北的人,军营里也什么地方人都有,你们口音偏应天,但又明显不是应天本地的,还夹杂着其他口音。”
“而朝廷里当官的人,应天本地人很少,也可以说几乎就没有,但在应天府生活六七年,多少又有些应天口音,而你们就是这样的口音。”
紧接着,又一位大爷补充道:“这还没聊两句,就开始问税收了,你们也太着急了吧!”
“还有,你们这些陛下派来保护钦差的小伙子们,也太没经验了,就你们那腰间按刀,一副随时干架的样子,太明显了。”
“知道大爷在军营里是干嘛的吗?你大爷我,可是活着回家的侦查骑兵,就我们县里的特工大队,老子还去传授过经验呢,他们见到我还得喊一声教头!”
“.”
就这样,蒋瓛他们被教育得有些抬不起头了。
大爷们教会了他们什么叫做‘姜还是老的辣’,也教会了他们什么叫做‘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与此同时,那种‘班门弄斧’的感觉,也实在是太明显了一点。
片刻之后,韩宜可见事情已经到了这份上,就把随时都一本正经的郑士元拉到了边上。
他认为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先让气氛缓和下来。
说不定,这些不简单的老兵大爷,能够让他们少走不少的冤枉路。
就这样,黑无常郑士元闭上了嘴,白无常韩宜可来到了领头大爷的面前。
韩宜可笑着道:“大爷,我看得出来你们很尊敬叶大人,其实叶大人的事迹也在朝中传开了。”
“可是呢,他遭到了某些人嫉妒他的人陷害,陛下这才又派我们来查,其实陛下也是相信叶大人的,毕竟他是亲自来过的人不是?”
“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这不是在害叶大人,而是在帮叶大人!”
大爷们一听,直接就炸毛了。
很快,他们就放下了锄头,因为他们知道不把事情聊明白,这些人本就不会走。
手持镰刀的陈大爷也放下了镰刀,拱手道:“敢问二位大人高姓大名?”
“监察御史,郑士元!”
“监察御史,韩宜可!”
大爷们一听,立马就变得客气了起来。
大明朝的百姓可以不知道胡惟庸是谁,但绝对不会不知道他们二人是谁,他们可是大明朝的黑白包公,所谓的黑白无常和鬼见愁,就是指的他们二人。
大爷们不指望二人会帮叶青,但也可以肯定,他们只会用真相说话!
“二位大人,想知道什么,我等知无不言!”
就这样,韩宜可用叶青被人诬陷的说话方式,说出了他偷漏农税的事实。
可大爷们接下来的反应,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