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吃好了吗?”
县衙后衙,叶青的独家宅院饭厅里。
颜值与气质不输大家闺秀的丫鬟,看了一眼吃得差不多的菜碟之后,就看向正面对墙上挂历的叶青问道。
叶青只是淡淡回道:“吃好了,撤了吧!”
“是,大人。”
丫鬟端起碗筷离开之后,叶青就一把撕掉了这张,代表着又过一天的日历。
“这都多少天了?”
“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真出意外了?”
叶青走到灯笼前,看着正在燃烧殆尽的日历废纸,暗自琢磨了起来。
他是有些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按理说,朱元璋在看到他那封写成自我举报信的自评奏折之后,一定是气得心肝发颤,大发雷霆才是。
朱元璋大发雷霆还能怎么做?
自然就是麻溜的下旨赐死他叶青啊!
而且这种钦差还不会是需要坐着马车来的文官,必定是可以骑着马星夜兼程的武官。
可是这都多久了?
就算不是星夜兼程的年轻武官,是七老八十的文官,也该慢慢的滚过来了吧!
难道是钦差被打劫了?
就算没有被打劫,也都因为骑马遇到泥泞路滑,全摔下悬崖了?
除了钦差意外死在了路上,叶青真就想不明白,怎么能现在还没出现在他的面前。
可是这可能吗?
钦差出门能一个人?
就算是为了追求速度,让锦衣卫的前身,也就是现在的亲军都尉们前来,也该是三两个人一队才是。
他们这样的高手,不去打劫别人就算好的了,还能被人打劫?
他们这些人要是能骑马摔死的话,世上就没有会骑马的人了!
想到这里,叶青就果断的将这种不切实际的‘意外’给抛到了脑后!
叶青只感觉头大,
怎么求个死还能这么艰难呢?
好一阵子之后,叶青也不准备再琢磨下去了。
还是那句话,他现在能做的事情,除了等待就只有一件事要做!
那就是在被朱元璋赐死之前,保证北元军队不打进来,保证自己不被金手指扣上‘祸国殃民’的罪名!
想到这里,
叶青就沏好了一壶茶,并来到院子里坐下。
他一边喝茶,一边看着院子外面的雁门山,以及山脊之上的长城,还有长城外那猩红的天空。
也就在此刻,一声狼嚎传来。
随着狼嚎袭来,关外的天空之上,挂上了一轮猩红的血月。
看着这轮猩红的血月,叶青就想到了当前的局势。
现在的双方局势,可以说是一触即发。
稍微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眨眼之间,就是一场朝廷都来不及反应的城防大战!
王保保以及其他部落首领,盯雁门县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首先,雁门关是他们南下的必争之地。
只要他们以雁门关为据点,随时可以发动南下入侵中原的大战。
再一个就是富庶的雁门县,完全可以成为他们‘以战养战’的粮仓。
雁门县的富庶,对于北元的王保保以及其他部落首领来说,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毕竟北元的商旅也是可以来做生意的!
再者说了,叶青也从来没有把雁门县的富庶程度,当成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
对于叶青来说,唯一的机密那就是雁门县的军事相关。
正是因为整个雁门县对军事机密的重视程度,也才有了朱元璋他们刚开口打探军事消息,就被小二当成是北元探子这么一回事。
也正是因为这种全民防谍的意识,才能从根本上杜绝北元捞到有用的军事机密。
王保保他们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动,那就是因为还没有捞到有价值的军事信息。
可以说对雁门军事的无知,对他叶青的无知,就是王保保不敢贸然进兵的根本原因。
可真要这么一直无知下去,也难保他王保保不会不管不顾的直接大军压境!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
一旦忍耐到了极限,那就直接不管不顾的当赌狗了。
况且敌我双方的兵力悬殊,是摆在明面上的事实,他王保保有当赌狗的资本。
遥想才上任之时,叶青是真的不想经营雁门兵权。
可为了在被朱元璋赐死之前,不让北元打进来,他又不得不以文官之身经营兵权。
无所谓了,罪多不压身嘛!
这也算是一条被他朱元璋赐死的罪责,何乐而不为呢?
只不过在他叶青看来,根本就不需要这条罪责,他就会被朱元璋赐死。
一想到‘赐死’二字,叶青就直接皱起了眉头。
就在叶青准备围绕这两个字,往细了思考之时,外面就传来了特工队长的声音。
“大人,”
“那一拨人已经全部逮捕,正在押往大牢的路上。”
被打断思路的叶青,虽然有些不爽,但他也非常重视这件事。
关键时刻,可不能让北元探子钻了空子。
叶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