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沈青飞这一番演讲,真说不上多激情澎湃,他从来都不喜欢演讲,更讨厌一定表现得自己很热情的样子,但他把事情说清楚了,话也简单得是个人都能听得懂,哪怕有人没有全部听懂,至少也听懂了一件事,那就是——打下来的地盘就是他们的,而且谁出力多,谁的地盘就好,就大。
奖励足够明晰,士气便也足够高涨。
造起沈青飞所要求的长.枪来,速度也是嗖嗖的。
不过最先完成的一批人其实不一定是热情最高涨的人,而是既有趁手的工具,又点了手工技能点的人,不过热情哪怕说不上“最”高涨,也是足够有动力,才干脆地完成了那长.枪。
而热情最高涨的一批人里,有些人是能简单轻松地完成这个任务的,有些却正急得抓耳挠腮,这些不行的人里,有的是当时出来的时候,就顺手抓了块砖当作武器,或者顺手抓了个锅当作武器,又或者比这两样稍强一些的,顺手抓了把菜刀当武器,但菜刀哪能砍树砍木头啊……就算刀刃卷了他不心疼,那也得卷出个结果来,刀刃都卷翻了,那木头也没个形,不是平白浪费刀嘛!
这些没有趁手工具的人里,有的笨一些,实诚一些,看着自己手里的锅,又看见那有斧子的人身边被团团围起来的模样,心中想到——算了算了,这次赶不上趟也就罢了,等他们离开后,自己总能用上那斧子,下次再去打仗,便也有自己一份了。
有的则心思活泛些,舍了脸皮硬挤到人群中央,对着那有斧子的人悄声说:“老哥,你帮我先做把□□,这场上我军功分你一半!”
同样是有心,但人的命运就是从这一处一处的选择中分开了岔道。
沈青飞并不在乎这些人的差别,他只看结果,无论是自己慢工出细活,还是耍滑请别人帮忙,这些各色各异的做法,落到最后的结果和影响上,都是相同的。
最终,金黄的暮色铺满了半片天空时,有大约五百人已经准备好了他们的“长.枪”,虽然有些人的枪削得坑坑洼洼,但这些人也不是傻子,这长.枪没见时他们想象不出来,一见就知道好处了——离得老远,别人的武器都还沾不到你身上呢,你就一杆子直接给对手捅死了,多安全!
所以所有人都很清楚这武器的重点在何处,削出来的东西哪怕模样不怎么对,意思也绝对是对的。
沈青飞一眼扫过去点了下人数,又回忆了一下他刚刚在路上选择的要打下来的第一个地方的士兵数量,觉得差不多了,便也没有让其他人掺和进来。
他再次以灵气加持的声音高声道:“有枪者,待会儿与我一起去战斗。”
“没枪的,负责后勤,将自己或旁人要住的地方砌出来,将种子播种下去,还有现在,将饭食做出来。”
“这些事物,虽然没有上阵杀敌能获得军功分数那么多,但也会积累在你们的玉牌上,不过与军功不是一个体系,做得好的人以后也能在新地盘上当个管事,但要做首领却是不行的。”
“这些后勤琐事老幼妇孺也能做,不拘于最先集结起来的那上千人。”
“开始吧。”
“那有枪的五百人,等你们吃完饭,自己十人十人成组,落单的就凑一块,然后同我一起离开。”
沈青飞说完后,下方的人便再次忙碌了起来,而沈青飞在等天色彻底暗下来。
修仙者虽然一旦达到筑基后,便已经不再需要睡眠了,但他们对凡人的印象一直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而且他们也是从凡人阶段过来的,知道没有灵气时,夜视是一件多么麻烦的事。
所以哪怕是只当这些凡人是工具的修者们,也不会让凡人在夜间去作战,事倍功半不说,也更容易折损。
比如沈青飞之前早早挑好的一个对手——一名元婴后期修士,就选择了夜间让他所管辖的凡人去休息,他则在不远处灵气相对充沛的地方修炼。
这元婴后期修士来自于天下第一宗周边一个叫做天光宗的不大不小的中型宗门。
元婴后期的修为在这片鸟不拉屎的凡人土地的争夺上已经很够用,他占据的那片土地宽广而关键,沈青飞选择了这座山而非另几座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这里可以与那元婴后期的地盘接壤。
沈青飞看了眼还在吃东西的这些凡人,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一会儿。
没人发现,有一道阵法无声无息地落下,那阵法并没有任何杀伤力,且离那元婴后期修士足够远,所以就连阵法中心的这修士也没注意到。
沈青飞布置下的这阵法,除了隔音以外毫无作用,只不过寻常修士布个隔音阵顶多能将几个人笼罩在内,或者顶多也就是一个房间那么大,罕见这么庞大的,足以将数百亩地全部笼罩在内的。
布置完阵法后,沈青飞回到了山间,那些汉子们已经吃完了,看他回来,立刻抓起脚边的长.枪,炯炯有神地盯着沈青飞的方向。
沈青飞:“这第一战,是偷袭,只要不是蠢到自己滚进敌人堆内,或是自己的武器伤了自己的,基本都该受不了伤,但偷袭要有个偷袭的样子,第一点,在见到敌人前,不要弄出大动静,否则偷袭的优势就荡然无存。”
“第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