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时雪这才反应过来,原主来谢家肯定见过谢照洲很多次。
倒也不是他不谨慎,他本来就觉得没什么可瞒着谢照洲的,他不至于跟谢照洲说自己穿书的事,但谢照洲觉得他不对劲也无所谓。
反正谢照洲只是需要一个听话的联姻对象,去堵谢家人的嘴,是他还是原主,或者其他什么人,都是一样的。
但是被问起来,还得解释,他有点懒得编借口。
谢照洲等了几分钟,宁时雪却没再说话,他转过头,才发现宁时雪趴在他肩膀上,呼吸匀长,睫毛都垂下来,就像已经睡着的样子。
谢照洲:“……”
宁时雪装睡了一会儿,只觉得谢照洲走走停停,突然又不走了,他没忍住睁开眼睛。
然后就撞入谢照洲狭长的黑眸。
宁时雪:“……”
他脚趾抠了起来,像小海獭往水下潜一样,将半张脸颊藏在谢照
() 洲肩膀底下,只露出一双漂亮无辜的眼睛跟他对视。
谢照洲握住他的腿弯,转过头继续走,突然很低地笑了一声。
宁时雪才又浮上来。
走到半路,谢照洲跟他说:“这个综艺,不想拍就不拍了,我去跟导演说一声。”
要是还没开拍,宁时雪肯定不想去,疯了才会给自己找麻烦,但他现在有点犹豫,毕竟现在走的话,等于之前都白受罪。
而且一分钱也拿不到。
他浑身上下只剩下几十块钱,还不如拍完拿点儿片酬。
跟谢照洲要钱,谢照洲应该会给他,但他根本张不开嘴。
头一次吃软饭,不太熟练。
“没事,我想拍。”宁时雪说。
谢照洲就没再说什么,走回节目组的营地,将他放到帐篷外,“我去趟车上。”
宁时雪点了点头,等谢照洲走了,他掀开帐篷,发现只有贺霖跟谢摇摇在。
谢摇摇还在睡觉。
“淼淼先跟唐哥他们走了。”贺霖说。
见宁时雪回来,他忍不住摸了摸兜,“我出去抽根烟。”
-
谢照洲垂下眼,将自己的腕表放到车上,旁边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瞬,是贺霖发来的消息,他点开回复,想关掉手机时,却顿了下。
他将消息往下拉了拉。
最后一条是三年前谢遂发给他的。
他跟谢遂私下来往不多,平常见面谈的都是工作,从小到大,只有每年生日这天晚上,谢遂会准时给他发生日快乐,礼物也会同时寄过来。
这个腕表就是谢遂送给他的。
车内灯光昏暗,映在他眉骨的轮廓上,眼窝都被衬得深邃冰冷了许多。
谢照洲起身带上了车门。
……
宁时雪现在也不想睡了,他躺在谢摇摇旁边玩游戏,谢摇摇往他怀里钻了钻,软乎乎的小脸贴在他手臂上。
嘿嘿,谢摇摇梦到了小猪,香喷喷的小猪,他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忍不住啃了一口。
宁时雪胳膊上被啃了个浅浅的牙印,他无语地捏住谢摇摇的脸蛋,让他松开嘴。
等谢照洲过来,他才抬起头。
然后愣了下。
谢照洲手上拿了个冰袋,应该是跟护士要的,他很沉默地靠坐在帐篷入口处的桌子上,拿冰袋敷着侧脸。
“谢老师,”宁时雪走过去,试探地问,“你怎么了?”
谢照洲本来就是浓颜,他面容苍白冷峻,殷红的薄唇抿了起来,西装外套搭在臂弯上,衬衫领口也微微敞着,整个人落拓松散。
宁时雪陡然一惊。
他突然想起原著的事,原主在娃综上当众虐娃,还让谢摇摇落下了残疾,事情被廖燕婉知道,廖燕婉勃然大怒,冲到医院就狠狠地扇了谢照洲一巴掌。
但他现在也没虐娃啊。
动什么手?
除了廖燕
婉,也没人敢对谢照洲动手,谢父不管对谢照洲多不满意,他本身是个很懦弱的人,顶多嘴上挑剔而已。
宁时雪只能想到之前他的黑热搜,还有今天谢摇摇被欺负的事,也许被廖燕婉知道了,觉得他不靠谱,才突然发火。
“我帮你吧。”宁时雪很小声地说,然后伸出手去拿冰袋。
谢照洲就递给他。
他侧脸已经看不出任何泛红的痕迹,根本不像需要冰敷的样子,但也可能还在疼,宁时雪低头帮他敷脸。
廖燕婉手上戴着戒指,谢照洲颧骨上被蹭破了一片,之前应该有点出血。
宁时雪动作很轻,时不时低声问他:“这样疼不疼?”
谢照洲抬起头,对上那双带水的桃花眼,宁时雪眼中情绪并不浓烈,但确实在担心他,神情也有些严肃。
这种感觉很陌生,但并不让人讨厌,也不算浪费他去找护士要的冰袋。
“疼。”谢照洲忽然来了点兴趣,他喉结滚了下,半垂着眼说。
他也没想到,今晚唯一担心他的人,竟然是这个几乎跟他不熟的联姻对象。
宁时雪眼神懵了一瞬,他觉得自己手上已经很轻了,居然这样都疼,廖燕婉下手也太狠了吧,这有什么深仇大恨?
他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