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鲠在喉
“唔…”杨云妮背起手称赞了宋良驹一句,“我从你小时候就知道你是个不会说谎的好孩子,现在还知道了你的眼神也十分不错。”
伍再兰惊异地望着宋良驹,“你竟然认识她?还这么维护她?你难道不记得了?我们俩才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伍再兰同学。”宋良驹极冷淡地瞥了她一眼,“我跟你向来不熟,请你不要这么胡言乱语。”
“咳咳…小驹…”宋朝拾轻轻咳了一声,“怎么能这样子对女孩子说话?走了,我们该回去了,你妹妹还在家等着呢。”
伍再兰顺着宋朝拾的话就往上爬,“良驹哥哥真坏,就爱跟我开玩笑,宋叔叔,你为什么不带小曦来?我好久没看到她了,过几天,我去找她玩,好不好?”
“好,欢迎欢迎。”宋朝拾的笑容里多了一丝真挚
,他极隐秘地打量了一眼伍再兰。
——唔,这个伍参军升了这一级,说不得也要让小曦敷衍一下他这个浅薄的女儿了,不过,做儿媳妇嘛?你还是不够资格哦。
他这一眼打量,看在覃玉霞的眼中却是一喜。
宋家在宁城风头极劲,据传闻,他很可能会调任京城,哼,大嫂,你看低我,我说什么也要把小兰嫁到京城里…
这一刻,她灰溜溜被老爷子赶回京城的情景又再一次浮现在眼前。
她一辈子为了出人头地耍尽手段,却还在他们面前伏低做小,这心里不可谓不恨。
现在,她男人又向前迈了一步,在这个宁城,需要她再小心翼翼的人已经不多了,当年,一直让她如鲠在喉的那张俏脸,她如今又在何方?哈哈…
覃玉霞的心里一阵狞笑,回过神来的时候,伍参军却已经送客回来。
“小奇。”伍参军坐在沙发上,用双手搓了一把脸
,略略赶走身上的一丝疲惫,“你是从京城回来?你爷爷身体还好吧?”
“嗯,他身体挺好的。”伍再奇拉着云妮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我今天是送小伟回来,爷爷让他去当兵,他同意了。”
覃玉霞急急上前拉着伍再伟的手,“你不要听你爷爷的话,当兵可累了,不如让你爸爸安排你到地方政府,那里轻松一点。”
“胡说什么?”伍参军仍然俊逸的脸一沉,“他才十九岁,初中都没有念完,能干什么工作?当兵去吧,你这个身体去当兵,没有人敢诟病。”
覃玉霞脸一白,欲待再争执,伍再伟已经安慰她,“妈,我能行,哥哥十三岁就能下乡,我早都十九了。”
伍参军意外地看了一眼伍再伟。
这个小儿子一向拈轻怕重,做什么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现在这个一脸温和笑意的男孩子,真的是他的小儿子?
“唔,小伟,这就对了。”伍参军赞许地对他点点头,
“要向你哥哥学习,现在我走到外面,每个人都拍着我的肩膀说:你大儿子真不错,希望有一天,你也能让人都来告诉我,你小儿子真不错。”
伍再伟何曾得到过父亲这么软语温声,他激动地坐直了身体,“是,爸爸,这一段时间,哥哥教了我很多做人的道理,我不会再让你丢脸了的。”
覃玉霞茫然地望着自己的儿子,一种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
——自己苦心养了十几年的儿子,就比不上这个小贱种的一个月的教导?
“小奇。”伍参军转过头对伍再奇说,“你能不能把你妹妹也教一下?她…”
“我怎么了?”伍再兰尖利的声音传了过来,“我用得着他教?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他这种贱种,有什么资格教我?”
她们母女俩私下一直叫伍再奇贱种,她人前一直控
制自己的言行,倒没有露出什么不对,现在她老子这一句话犹如一把火,噌地把她的暴脾气点燃,她不管不顾地大喊大叫了起来。
伍参军大怒,“你一个女孩从小就学知识、习礼仪,都学到了狗肚子里去了?你把自己的哥哥叫贱种,你自己又是什么?”
以前伍文斌跟他说过,这个女孩的教育有问题,他想着,她长大了之后就好了。
谁知道,长大之后,她更加变本加厉了,言语浅薄就算了,说的话还十分尖酸刻薄。
现在,她竟然还把自己的哥哥叫做贱种,这,就不是一个小问题了。
“爸爸。”伍再奇没有动气,他甚至是笑吟吟地对伍参军说,“这话你就说错了,我的确是没有资格教导她。”
伍再兰得意地将自己的下巴抬高,“算你识相,知道自己的…”
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伍再奇打断了,他一字一句
说道:
“她,又不是我妹妹,我有什么资格教导她?”
这一句话就像是一枚炸弹,炸得在场的人都变了颜色。
伍再兰尖叫一声,“你从小就不对我好,我也不稀罕你做我哥哥,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
覃玉霞的脸色煞白,她扶着头,身体摇晃了几下,声音极小地说,“小兰,住嘴…”
“你…”伍参军的神色黯然起来,“你都知道了?”
伍再伟满脸的疑惑,“你们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