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妮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老人家话里的拳拳爱护之意她自然听出来了,她侧脸对老人家微微一笑,
“谢谢您,婆婆,我不是跟他争强斗狠,是他欺人太甚,把我哥哥打得吐了血,我们若是不为他讨回公道,也太让人寒心了。”
“公道?”满头白发的老人家一双浑浊的眼睛有片刻失神,“这世间哪里有这么多的公道?”
金腿王嘿嘿冷笑,“我,今天就好好指教指教你,实力才是公道。”
“这也是我想说的。”云妮活动了一下手腕,她粉润的唇瓣吐出了一句,“我分分钟免费教你重新做人!”
少女神情清冷,清脆的嗓音像是早晨在树梢婉转鸣叫的画眉鸟,金腿王脸上一片惋惜,
“靓女,不要这么较真嘛,我告诉你,凭你的实力
,只要肯拍片,绝对能一炮而红,到时候,你说出来的话,大部分会成为公道。”
云妮不耐烦了,“打架就老老实实地打,这么多废话做什么?只要你打赢了我,什么都好说。”
“你说话算数?”金腿王精神一振,“只要我打赢,你就去拍电影?”
云妮不上当,“你打赢了有彩头,我打赢了有什么好处?”
“那么,你要什么?”金腿王一心想让她先定下赌约,“我在北角英皇道附近的唐楼有一套房,你赢了,我就把房子过到你名下。”
云妮嗤了他一声,“你这么舍得下本,难不成是要拍像墙上海报里这个衣衫褴褛小姐姐拍的这种片子?”
看热闹的众人齐刷刷地回过头看向路边的广告墙,上面赫然是一个穿着一套若隐若现蕾丝短裙的女明星在搔首弄姿,上面“风月浓情”四个大字在晨曦里闪闪发光。
“不是,不是…”金腿王急急否认,“绝对不是拍艳情片。”
“不干。”伍再奇笑吟吟地说,“北角英皇道斜对面是有名的‘大酒店’,你拿来打赌,半点也没有诚意。”
——云妮一听就明白了,伍再奇曾经跟她说过,本城人把殡仪馆称为“大酒店”。
金腿王无奈地说,“好吧,我在铜锣湾有一套房,在维多利亚港有一个铺面,是可以拿来打赌的,你想要那一套?”
“这才算有诚意嘛。”伍再奇问周荣斌,“你们俩想要那一套?”
“要铺面。”已经被梁小红扶起来的周荣斌干脆利落地说。
他知道伍再奇和梁日红的关系匪浅,他既然问了,自然是有把握,自己也不必矫情,正好算是他今天受伤的补偿。
“好。”伍再奇笑吟吟地对金腿王说,“若是你赢
了,我妹妹就帮你拍一部电影,如果我们赢了,你就给我们一间位于维多利亚港的铺面。”
这几句话一出,整条街看热闹的人尽皆哗然,
“这个女仔是不是疯了?”
“十几年了,我还没有听说金腿王打架输给谁呢。”
“强龙还压不了地头蛇,何况一个娇滴滴的女仔。”
也有不以为然的,“输了也没有什么要紧,拍戏做明星,多少人求之不得,这个女仔是顺水推舟罢了。”
“…”
云妮看了看天边的朝霞,她朝金腿王浅浅一笑,
“你既然号称腿王,在腿功上面必然有独到之处,我今天若是用别的功夫打败了你,你必然是不服,办理房契的时候说不得要拖拖拉拉,所以…”
“我今天只用腿功打败你,若是用了别的功夫也算我输,至于你,我倒是不拘你用什么招式。”
“哗…”
“哗哗…”
围观者觉得自己除了这个字,简直就没有别的字眼能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竟然有人敢这么嚣张?”
“妹妹仔,不要大意,我曾经见过金腿王一脚踢碎一块大木板…”
“你少见多怪,我还见他踢碎一块大石头呢。”
云妮在宁城跟伍再奇学习了一口标准的粤语,也早就被他普及过香江的现状。
她自然知道现在的香江,经济飞速发展的同时,武馆林立,黑社会像雨后春笋一般涌现在这个不夜城,街头巷尾不时会有人打架斗狠。
说话的这些市民,十个里面倒有五、六个是会几下功夫的,所以一听到有人敢对元朗金腿王这么说话,无不哄然大笑了起来。
“妹妹仔,我们腿哥的十八转连环击可不是说笑的。”一个眉目清俊、眼神沉凝的年轻人对云妮说,“
你不要大意哟。”
“堂主,有你这么干的?”金腿王不满地瞟了他一眼,“我到处在为你找女主角,你倒好,在这里给我拆台。”
云妮一听,“合着你们是一家人呐,走开点,小心被我误伤了。”
“人家不领你的情,堂主。”年轻人身后的几个彪形大汉哈哈大笑起来。
“打一场架,还这么啰嗦。”云妮不耐烦了,“你先上。”
伍再奇笑吟吟地看着云妮,出来玩,自然就要玩一个尽兴,云妮一向喜欢看《七侠五义》,她这是来圆一圆她行侠仗义、仗剑天涯的侠客梦来了。
金腿王眼睛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他纵横江湖几十年,并不仅